第二百四十二章 遭人囚禁
“九姑娘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萧若眉语声一滞,旋即连忙摆手否认。
王宁锦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惺惺作态,沉声道。
“说来说去,不就是我与我八姐没叫人给毁了清白么?”
“萧五姑娘若是看我不顺眼,直说便是,这偌大的汴京城看我不过的人多了去了,多年一个不多,何必与我来这一出儿欲加之罪的把戏?”
萧若眉银牙暗咬,这个时候她再说什么都不合适。
这般想着,忍不住朝一旁的琼华使了个眼色。琼华面色一沉,寒声开了口。
“左右萧五姑娘说得也在理,李二姑娘平白地出了这桩事,这温居楼里若说谁与她有什么干系,只怕也唯有九姑娘了,何况事发之时,你又恰巧在场,怪不得旁人多问几句。”
“便是本宫,心里也疑惑得紧呢。”
“公主与萧五姑娘倒真是姐妹情深。”
王宁锦勾唇冷笑:“如公主所说,我也确有嫌疑,可定罪这是而却不是仅凭怀疑便能定下的,若萧五姑娘与公主当真能拿出证据来,叫我无话可说,我便是接了飞来的横祸也无妨。”
闻言,萧若眉眸中闪过一道暗芒,刚准备接过话儿来,却见王宁锦忽地转身,朝李冉走去。
“李二姑娘方才是在汤泉中跌了一跤才到一旁去休息的,那便烦请李二姑娘仔细想想,你为何会无故跌倒?”
“那时我远远地坐着,总不会是我暗中推了你一把。”
“不错。”赵吟雅点头以示赞同:“九姑娘当时相距甚远,难不成她能未卜先知知晓李二姑娘会在汤泉之中摔跤?或者咱们这些人中有与九姑娘里应外合之人,暗中使坏绊倒了李二姑娘?”
里应外合。
这可不是个好词儿。
一时间,众位姑娘纷纷丫头,七嘴八舌地开口。
“是呀,九姑娘怎会料到李二姑娘跌倒?”
“说的便是这个理儿了。”
这种时候谁敢将苗头往“里应外合”上扯?一个不好没准儿便将将自个儿给搭进去。
这些人,若是叫她们做壁上观看看热闹倒也罢了,但若是牵连到自己身上,那是断断不肯的,“明哲保身”四字,历来是恨不能叫各府上给做成家训奉在最前头的。
“咱们姐妹间自然是不会有人暗下黑手的。”
萧若眉才入汴京城,这里头的人哪一个都不便得罪,这时候自然要出声安定人心。
“李二姑娘,你好好想想,你当时为何忽然跌倒的?”
萧若眉生得不算出众,浑身自来便透着一股子温和亲厚劲儿,李冉瞧着她心中也渐渐不再那般害怕,语声极轻地开了口。
“无人推我,也无人绊倒我,我是自个儿跌倒的。”
李冉声若蚊蝇般细说着。
“许是泉水温热,堵得我心口发闷,当时只觉得头晕眼花,脚底打了个滑便跌入水中了,后来叫人扶到一旁歇了片刻,便有两个丫鬟打扮的人将我搀起来扶上了楼。”“我脑子昏昏沉沉的未觉察出异常,只道是他们带我换个清静之处歇息,可没想到……”
说着,李冉掩面低泣起来。
“按说不应该的。”
这时容新月面带不解地觑着李冉,缓声道。
“若说泉水过热,为何我们无事,独独李二姑娘头脑发昏?”
她们这些人当时可是在一处的,怎么只有李冉身子禁受不住?
“李二姑娘进了温居楼后,可接触过什么异常的东西物事儿?”
李冉身子蜷起止不住地缩在椅子上颤抖着,一语不发地摇了摇头。
“那许是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萧若眉似是无心般补上这么一句。
闻言,李冉身子猛地一个激灵,讷讷地抬起头,露出苍白渗人的脸来,哆嗦着双唇道。
“果酒,我……饮了半盅果酒。”
果酒……
容新月面色奇异地觑了眼王宁锦。
“九姑娘应当是知晓李二姑娘只饮果酒的习惯吧。”
不只是王宁锦,怕在场之人个个儿都清楚。
昭武侯是武将,与寻常军中将领不同,昭武侯近乎滴酒不沾,皆因他认为喝酒误事。
故而昭武侯府除却设宴款待宾客外,从不购置醇酒佳酿,皆用口感清甜且不会醉人的果酒。
“桂树,去将李二姑娘用过的酒盅取来。”
萧若眉偏头朝贴身婢女吩咐道。
不多时,桂树便端着个托盘回来了,上头坐着一只酒壶并一只酒盅,正是李冉用过的那对。
“咱们这些人眼光有限,大抵是瞧不出这里头有什么名堂的,少不得要禀了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命人查验一番。”
说着,萧若眉神色微变地看向王宁锦,言道。
“九姑娘若真是清清白白,大约是不会有异议的。”
王宁锦坐得稳稳当当,眸色从容地笑了笑。
“成啊,唤太子殿下时,别忘了将我那未婚夫一道儿喊过来。”
乍闻“未婚夫”三字,容新月的俏脸儿变了一变,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口终是又咽了下去。
萧若眉瞳孔骤缩,旋即缓笑道。
“眼下尚未水落石出,若贸然惊动尘世子,只怕引出尘世子徇私庇护九姑娘的闲话来,于尘世子的声名无益,还请九姑娘稍作忍耐,带事情尘埃落定,我自会差人去请。”王宁锦半撑着身子靠在椅背上,闻言,指尖微动,屈起手臂撑在扶手边儿,倾身将下颌抵在食指上,半眯起眸子睨着萧若眉,朱唇轻启。
“若是我没会错意,萧五姑娘,你这是要囚禁我?”
王宁锦的话儿说得轻飘飘的,似乎不带半分烟火气,但落到众人耳中,却叫人禁不住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将王宁锦困住,等到这口黑锅背实了,罪名已经定下,即便姬尘闻讯赶来也于事无补。
“九姑娘言重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亦不愿行此非常之举。”
闻言,王宁锦眸光扫过一旁的众位姑娘,语声极轻,带着几分冷意。
“还有谁与萧五姑娘一般作想的,不妨一道儿说出来与我瞧瞧。”
“萧五姑娘说的也在理,九姑娘便只当在这儿稍作休息也罢。”
容新月咬了咬唇,眸色不明地开口道。
“容五姑娘,你胡说什么,她这是诬陷我锦姐姐,什么叫稍作休息!”
孟怜越气得俏脸儿涨红,想也不想地便张口驳斥道。
“九姑娘唤我父亲一声先生,算得上我父亲的学生,我自信得过她。”
赵吟雅不慌不忙地开口。
赵吟雅不是孟怜越,赵太傅亦不是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
她既开了口,萧若眉便是再不情愿,也不能当做没听见,伸手悄悄拽了下儿琼华的衣袖。
琼华适才沉着脸出声。
“九姑娘便先委屈一时,若你当真清白,本宫亦不会冤枉了你。”“那真是可惜了。”王宁锦低低一笑。
话音方落,温居楼的大门倏地叫人从外头打开。
眼角儿朝门口一瞥,王宁锦唇角渐弯。
“在他眼皮子底下,可没人能困得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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