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达州来的罗嬷嬷,金谷年见到文知雅躲在门边上,羞羞答答的样子。
“人家早走光了,别装了。”
她一句话将文知雅打回原形。
文知雅走来,悻悻然道:“娘,黄公子条件那么好,身边怎么会缺人,会不会有古怪?”
还不算太蠢。
金谷年淡声道:“他骗不骗人,咱们管不着。你只需记住一点,勿生贪念,才不会被人骗。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的,脚踏实地地赚回来,才叫能耐。”
文知雅凑上来,揽着她手臂,亲昵道:“娘,我都记住了。”
金谷年有些不适应地推开她,见罗氏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
“阿年,女儿迟早要嫁人的,你把老三留在身边几年,等她成了老姑娘就嫁不出去了。”罗氏没忍住,苦口婆心道。
金谷年哑口无语,意识到古代的女子到了十八岁不嫁人,就成大龄剩女了。
可怕。
“娘,你就别操心老三的婚事了,回头我把家里的房子收拾一下,门面有了,自然不缺好人家上门提亲。”金谷年为了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糊弄道。
罗氏见她大大咧咧,不放心上的样子,对文知雅嘱咐道:“老三,别听你娘的,女儿家要趁年轻找个好夫婿,其实,姥姥多想看到你穿上嫁衣的样子,却是不能了…”她眼眶一红,泪水泛滥。
她估计撑不了几天,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了。
文知雅像是被扼住喉咙,带着心酸,泪眼婆娑:“姥姥莫要说气话,好好吃药,把身体养好最重要。”
夜晚,孤伶伶的一轮明月悬挂枝头,文家院子静悄悄的。
铁闸门缝下,一条条黑体发亮的蛇钻进来,密密麻麻,如蛆虫一般蠕动。
金谷年刚从物资空间锻炼身体出来,熄了灯准备歇息。
耳边传来细微蠕动的声音…
陡地—
一股阴寒气息逼迫而来。
金谷年完全是本能地伸出手,黑暗中像是捉住了什么。
慌乱之中,从枕头底下拿出手电筒一看—
一条狰狞吐着信子的眼镜蛇,血盆獠牙,令人不寒而栗。
金谷年脸色一紧,将眼镜蛇往空中一挥,持着匕首哗哗横切两下。
那条蛇被截成两段,地上一滩血渍。
她急忙点上油灯,只见地上还有两条青色的蛇纠缠在一起,令人作呕。
这可不是普通的翠青蛇,而是有毒的竹叶青,剧毒无比。
金谷年打开布袋,从空间取出捕蛇手套,将地上的蛇全部捉进去。
大步走出去,看到文知礼同样提着两条黑色的蛇走出来。
“糟了!”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走进其他人的房间,可还是迟了一步。
“啊!”随着屏翠的惨叫声响起,文知礼提着火把闯进来,金谷年迅速扑向屏翠,一把钳住那条青蛇的头。
这还没完,屋顶梁柱上另一条眼镜蛇张着盆口大牙朝文知礼扑过来。
文知礼眸光冷漠,举起火把一绕,将蛇缠在火把柄上,不慌不忙地伸出手钳住蛇头。
这一波流水操作,哪里像是十二岁的小孩,哪怕是猎人也做不到。
“这些蛇先留着,我有用。”金谷年对着文知礼疾呼道,点上油灯,察看屏翠的脚,竟然被咬了。
所有人都走出院子,慕容红云等人分别抱着孩子冲出来,大声道:“蛇,屋里有蛇。”
文知礼分别走进去每个房间,不一会儿就提着三两条或青或黑的蛇走出来。
他面无表情,仿佛在干着再平凡不过的事情。
所有人都吓坏了。
“咬我的是翠青蛇,没毒的。”屏翠见金谷年拿绑带紧紧地绑住她脚被咬伤的位置,故作镇定道。
金谷年微垂着头,冷声道:“这是竹青蛇,有剧毒。”她给屏翠喂了一颗解毒丸,进行伤口清创处理,最后注射抗蛇毒血清。
“你先别动,好好歇息,静观其变。”金谷年把她抱上床,叮嘱道。
她的话不多,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屏翠心里暖暖的,由衷地感谢道:“多谢,金娘子。”
金谷年嗯了一声,冷着脸走出去。
所有人围在院子里,打量着布袋里搅动的一团团,无不头皮发麻。
“到底是谁那么狠心放毒蛇害我们!”文知德两只手紧握拳头,厉声道。
慕容红云冷声道:“这人不简单,能一次捉到如此多的毒蛇。”
金谷年不作声,她注意到文知礼不见了。
“知德,你进每个屋里仔细搜寻看还有没有蛇,一并捉了。”她递给文知德捉蛇手套,交代道,“我出去看看。”
不理会文知德惊恐的目光,提着那袋毒蛇大步走出去。
文知雅看得心惊胆战,冲着她的背影喊道:“娘,你去哪里?”
“礼不往来非礼也。”金谷年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重生以来得罪的人不多,除了蒋家,便是上尾村的金家跟柳家。
蒋先华极为爱惜羽毛,干不出这般阴毒残忍的事。
如此—
“是金南飞,刚走没多久。”文知礼立在马路边上,背对着月光,声音清冷道。
金谷年将手中的布袋往地上一放,冷笑:“这货断了两根手指还不消停,那就尝尝被蛇咬的滋味。”
她要把所有的毒蛇投放到金家?
文知礼没想到也是个狠人。
“你真够狠,万一咬到老人孩子,你可担不起责任。”他淡声道。
金谷年自负道:“冤有头债有主,我有分寸。”回去骑着马缓缓出来。
罗氏追在身后,带着息事宁人的惶恐,喊道:“阿年,算了吧,反正大家好好的。”
金谷年骑着马,高高在上,如杀神一般,冷然一笑:“娘,若是被打还不反手,敌人只会得寸进尺,这种感觉,我不喜。”
半路上,文知礼朝她伸手。
金谷年身体一侧,右手捞起他,将他稳稳地落在她的身后。
一大一小,绝尘而去。
罗氏倚在门口,吓个心胆俱裂。
“阿年,你不能杀人啊。”她身体蜷缩,像个无助的孩子。
文知雅扶起她,劝道:“姥姥,你劝也没用,我娘岂是肯吃亏的人。”
“别说是她,就连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半夜放毒蛇,跟杀人凶手有何区别?若是我们没人察觉,明日一早,被抬出去的尸体就是咱们了。”
金家,惹上我娘,活该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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