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仇人相见,分外脸红(1 / 1)

凌晨时分,金谷年带着老四回家。

刚熄灯要歇息,罗氏前来敲门,如幽灵一般苍白的脸,惨惨戚戚的。

“阿年,你把金家人怎么样了?”罗氏神色有些不对劲,带着几分忧愁,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

事到如今,老太太还关心金家人的死活,也是奇葩。

金谷年打开门让她进来,伸了个懒腰:“金贺义把金南飞的右手臂给砍了。”

罗氏身体一僵,脸上的惨白色又添了几分森冷。

半天,她才狠狠发出一声:“报应,报应啊!”

说着说着,一股脑儿坐在床上,捂着脸哭起来:“阿年,你很好,真的好。”

她面容扭曲,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转身捂住嘴狠狠吐了一把血。

“阿年,娘没用,拖累你了。”等她抹干嘴角的血渍,强颜欢笑道。

金谷年望着她,知道她的胃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哪怕化疗也是徒增痛苦罢了。

“娘,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便是,咱们来日方长。”她作势要扶她。

罗氏从床上起来,闪到一旁,目光微凛。

“你,你不是阿年,你是谁?”她的声音低沉,带着莫名的痛苦问道。

金谷年的手停在半空,望着她,淡声道:“我就是你女儿,怎么了?”

“虽然长相声音都一样,可你不是我的阿年,你把她还给我!”

她的阿年害怕蛇,怕到骨子里。

从雷公山回来,看到金谷年勇猛杀蛇,罗氏心里怀疑的种子就埋下了。

陡地,她伸出骨瘦如柴的手,狠狠掐住金谷年的脖子,眼里闪着疯狂的光芒:“一个人再怎么变,她的眼睛也骗不了人,你不是我的阿年,你把她怎么了?”

金谷年冷漠地看着她,嘴角微扯:“这样的我,不好吗?”

罗氏的眼瞳猛地收缩,嘴巴张得大大的,激动道:“你承认了?”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金谷年淡声道,“她从未离开。”

罗氏怔怔望着她,松开手,哽咽道:“不,我不相信,你骗我…”

金谷年斜眼看她,心里有些烦,反问:“难道你想我手无寸铁,眼睁睁看着金家人欺压我们,孩子们不思进取,一直抬不起头?这样的女儿才是你心头肉,你宁愿女儿外孙被金家人踩在脚下,也不能接受她改变的事实?”

“不,我没有。”罗氏慌张摇头。

金谷年眼眸冰冷,带着一丝邪笑:“娘,是因为我对你的依赖不够,令你心中有落差感,对吗?”

一语击中罗氏心事。

她越发慌乱,越想掩饰内心的恐惧。

“回去好好睡一觉。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我会好好照看孩子们,也不会让他们受到半分伤害。”金谷年把她推出去。

罗氏站在门口,目光复杂,叹息:“阿年,若是有一天,”又急忙解释道,“我是说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

“娘,夜深了,歇息吧。”金谷年冷冷打断她。

关上门,金谷年一阵无语。

老太太想说的秘密,在她心里,只是无关重要的一切。

罗氏几时离开的,金谷年不得而知,早就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起来,她唤文知礼出门办事,自己则走进灶房准备早饭。

下午还要送文知德去王太傅家进行拜师仪式,少不得准备一些见面礼。

为了表示心意,金谷年打算做一些前世的家常糕点,比如马蹄千层糕,红枣软蛋糕。

这个年代没有蛋糕的说法,只有米糕,但口感差太多。

夏彩花早早就起来烧水,先煮一锅热水给慕容红云母子几个洗漱备用。

时值六月,天气已经很热了,文家条件简陋,洗澡又不方便,慕容红云出身于大户人家,自然诸多不便。

金谷年有物资空间解决生理需要,否则,她会不计一切代价,也要在家里造一间新型的卫生间。

“娘,你要做饼吗?”夏彩花搓了搓手想帮忙。

“你去熬些小米粥做早饭罢,这边交给我。”金谷年交代她后,把十个鸡蛋的蛋清分离,拿着三根筷子,用力将蛋清搅拌打至白色泡沫状。

“娘,你这个做饼的方法真奇怪,”夏彩花在旁好奇道。

金谷年笑笑,将剩下的蛋黄搅拌加入面粉、白糖,除了这些,添加了一种类似牛乳的东西……将所有的材料彻底搅拌倒入花朵形状的纸模里,放进盖上锅盖。

“娘,你说这是奶粉,是将奶乳熬至块状压碎而成的,天哪,这样子的话,小孩就不怕没奶吃了!”

“还有,这叫奶油,软软的,好特别……”

听到金谷年介绍材料后,夏彩花像个好奇的宝宝,虚心请教起来。

金谷年浅浅一笑:“这叫蛋糕,娘亲做一些给知德做拜师礼。”

提起至今还在屋里发奋用功的文知德,夏彩花的脸变得生动起来,带着一股骄傲道:“相公知道娘亲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他一定会好好用功,为娘亲挣一份诰命回来的。”

这个实心眼的媳妇,事事总是把金谷年排在第一位,放在现代就是二十四孝的好媳妇。

这也是金谷年颇为心疼她的缘故。

“傻丫头,他是你相公,就算挣功名,也是为你而挣。不必事事顾着我。娘亲只盼着你们和和美美过日子,心已足矣。”她笑了笑,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掀开锅盖,见那些蛋糕成形,用手压了压,松软有弹性,不错。

金谷年让夏彩花把小米粥端出去,她则拿出一块烘焙纸,剪成三角形状,卷成裱花袋,把刚才打好的奶油灌进袋子,往那些蛋糕上挤出一朵朵花,各式各样,精致可爱,再分别往上红枣等等坚果装饰。

等她端出来时,众人都凑上来,纷纷表示没见过这般精致的糕点。

“金娘子的手巧,我等自叹不如。”容嬷嬷等人惊羡道。

金谷年笑道:“雕虫小技,怎敢班门弄斧。”

晌午时分,金家人又来了。

金南飞被抬在架子上,一身血衣,脸色惨白如纸,眼睛怒煞。

潘莲花在旁扶着木架,一脸憔悴,眼底是深深的青影。

金老爷子没来。

来的还有金谷喜一家人,她的儿子林居可,女儿林南南。

一家人停在文家门口。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金南飞死了,金家人是来哭丧的呢。

“金谷年,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来!”

金谷喜先发制人,扯着尖锐的嗓子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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