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赶紧把人放了!”
金谷年冷冷地走向密密麻麻的蛊虫中央,手中的火枪随便一喷,立即有不少的蛊虫化为灰炭。
许汉林不得已,拨剑准备迎战。
他有自信,只要缠住金谷年,有了那些蛊虫的辅助,就能战无不胜。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让她走。”
文知礼缓缓抬头。
被绑的绳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脱落了,他手持着一把刀片,对准了许汉林的后颈。
与刚才沮丧的样子判若两人。
许汉林心一惊,皱眉道:“是我轻敌了。”
金谷年眉际间露出一丝喜色,冲文知礼道:“老四,我们回家吧。”
听到回家两个字,文知礼平静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异光,随即又沉寂于底:“你先走,我留下。”
“今夜午时,派人把我的身体送过来。”他又道。
许汉林差点就要拍手叫好了。
小家伙是相信他了。
挑衅地朝金谷年投去一瞥:“金谷年,他已经失去耐心了,交给我来执行,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老四,你这样会害死自己的!”金谷年失控了,骂道,“变成谁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的心。”
“我把你当成了儿子一样,白瞎了老娘的心!”她转身离开。
没有片刻的停留。
就在她即将走出门口时,从身后传来沉沉的声音。
“变不回来,才白瞎了你的心。”
似戏谑,似嘲讽。
金谷年回头,就看到他眼底聚拢的光芒,如明烛一样。
见鬼了。
她暗暗吐槽一句,大步走出去。
房间外面,李仁智看到她走出来,凑上来关切道:“阿年,你还好吧?”见没有受伤什么,才放心。
“没事,好心当作驴肝肺,哼!”金谷年头也不回走了。
宋明阳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密室的方向,追上金谷年,隐晦道:“金谷年,你不带老四离开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金谷年语带双关道,“他说喜欢那个满身毒虫的大叔。”
文知礼跟着许汉林做什么?
依金谷年对老四的疼爱程度,肯定不会让他吃苦头的,要么就是她跟许汉林达成某种协议。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金谷年直接回到如月宫,谁也不理会,倒头就睡。
而宋明阳径直回到西宁宫,待宋世芳苏醒后,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
宋世芳此刻如一具干尸躺着,了无生气,眼睛空荡荡的,什么光也没有了。
“平时再好的人,关键时刻也会背叛你。”她自嘲道,“我算是看清楚了,唯有你变强了,才能将那些欺你辱你的人,踩在脚下!”
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宋明阳把头埋在她的臂弯处,泣声道:“娘,弟弟没了,你的…”
那一刻,她竟有些难以启齿,不知如何说起宋世芳被摘除子宫的事。
宋世芳眼角划下两行清泪,强忍着心里的痛,淡声道:“金谷年,我迟早要跟她算清这笔帐的。眼下等我养好身体,再做打算。”
宋明阳紧紧握住她的手,迟疑道:“娘,咱们好好过日子,不要理会他们好不好。”
她到底忍住了,没敢说出自己吃下金谷年给的毒药的事。
金谷年一手医术玩得出神入化,杀了她,却能要了你的命。
宋世芳不语。
宋明阳露出苦涩的笑,将她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柔声道:娘,听明阳的,咱们跟皇上说,离开京城,回到邵阳重新开始好吗?“”
邵阳是先帝赐予宋世芳的封地。
“明阳,娘亲不会乖乖就擒的。”宋世芳咬牙道,随即又感到肚子隐隐作痛起来,一会儿就满头大汗,痛不欲生道,“明阳,快,找御医给我止痛……”
宋阳明只好返回如月宫,却被文知雅拦住去路。
“我娘亲歇下了,等她醒来,自然会过去。”文知雅强硬道。
宋明阳不甘示弱道:“太后说了,让金谷年料理我娘亲坐月子,直到她产后恢复。”
为了一个冷宫女儿,把民间认回来的亲生女儿当成丫头使唤,太后不怕遭人诟病吗?
文知雅干脆搬来椅子守在如月宫门口,冷声道:“总之,我娘醒来,她愿意去就去,不去,你们也别想勉强她。”
“你,你—”宋明阳被气哭了,偏偏她有求于金谷年,不敢撕破脸面。
无功而返后,只得返回西宁宫。
几个御医守在宋世芳床前,脸色苍白的宋世芳痛得蜷缩着身体,泣声痛哭。
“明阳郡主,金大夫怎么说?”有御医请教宋明阳道。
宋明阳眼里噙着泪,忍气吞声道:“金谷年歇下了,让我晚一点再过去。”
“欺人太甚!”
宋世芳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谁知用力过度,肚皮的伤口又撑开了。
“啊……”宋明阳吓坏了,惊呼出声。
一时之间,那些御医手忙脚乱地为宋世芳止血消毒,折磨得她痛不欲生,晕了又被痛醒,只恨不得当场死去才好。
宋明阳没有办法,折返回如月宫,直接跪在文知雅面前,哭得像个泪人:“知雅,求你了,让你娘救救我娘吧,她快要痛死了!”
可文知雅寒着脸走去关门。
这话传到各宫主子耳边,纷纷暗叹金谷年的无情冷漠。
宋世芳就算罪有应得,可剖腹生子毕竟是以命相搏,金谷年还是她的亲生姐姐,未免太薄凉了。
众人以为皇太后又该出手教训金谷年了。
可慈安宫迟迟没有动静,后来才知道是宋哲宗把太后请了过去。
直到傍晚时分,金谷年才睡醒,大饱朵颐后,她才带着文知雅来到西宁宫。
“金谷年,你可来了!”
宋明阳迎上来,赤红的眼底,压抑不住的怒火。
“我娘快被你害死了!”她控诉道。
金谷年转身即走。
她吓傻眼了。
“害死你娘的,是她自己的愚昧无知,与我何干?”金谷年冷笑,“你们母女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还救她做什么?”
宋明阳才自觉说错话了,不得已,又委屈求全道:“是我错了,求你救救我娘!她痛得快要死了。”
金谷年边走边嘲讽道:“这是她自找的,当初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痛。”
“要不然,怎么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屋里的宋世芳听了,憋气过度,生生将御医好不容易缝合的伤口,又绷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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