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交待了龙大海出海的注意事项,还假惺惺地说为表达诚意,木程真给他派遣了达城最得力的船夫等等。
尽管知道对方猫哭老鼠假慈悲,龙大海还是耐着性子说了几声谢谢。
贾仁带着人马返回码头,挥手送别。
看着那巨大的艘船渐行渐远,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冷笑,立即踏上了另一艘等待已久的船。
宋世芳迎上来,小脸兴奋不已,眼睛都亮了:“金谷年中计了。”
贾仁嘿嘿一笑,趁机搂住她的腰道:“这算不了什么,好戏才上演呢,走。”
他的一声令下,所乘之船缓缓驶出码头,尾随长公主府承包的船只驶去。
风和日丽,是个晴天。
龙大海见船缓缓驶出达城的范围,拿出特制的望远镜四周看了一眼,陡地,打了个手势。
刘二找来船上管事,示意慢一些。
“爷,莫非有什么不对劲?”五十多岁的阮管事下意识道。
龙大海询问道:“这是哪里?”
阮管事看了一眼,作揖道:“回龙爷的话,这是红木崖的海域。”
龙大海喃喃重复着三个字:“红木崖?”
阮管事忙解释道:“龙爷,小的听说红木崖山上住着一个诡异的部落,偷摸拐骗,无恶不作,甚是可恶!”
龙大海哦了一声。
阮管事又沉声道:“不是小的吓唬人,那些强盗还喜欢海上兴风作浪,早些年我们家城主还被抢过一批货……”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龙大海冷冷一笑:“木城主不管事吗?”
阮管事无奈道:“我们城主自然是要讨要说法的,可那些贼子会邪术,动不动就会使一些毒蛇什么的,烦不胜烦,小鬼难缠,况且是打水仗?”
龙大海笑而不语。
没过多久,风浪开始大了,船也颠簸起来。
阮管事大喊着舵手改变方向,下一刻—
船头像是撞到了什么,猛地停了下来。
舵手走出来,大惊失色道:“船下有人!”
龙大海脸色一变,带着刘二往下察看究竟,只见船身的方向爬上来一群人,绑着红头巾,凶神恶煞的样子。
水盗。
“来人,护航!”阮管事大声喊道,船夫们拿着刀,见有强盗爬上来,就砍向他的手,场面一度失控。
龙大海看着蹩脚的表演,冷冷一笑,他唤来刘二,朝船身泼去油漆。
顿时,那些人哇哇大叫,双脚打滑,纷纷扑落水里。
阮管事立在一旁,对龙大海干巴巴地挤出一丝笑。
龙大海冷声道:“阮管事跟这些歹人客气什么,长公主府也不是吃素的!”
“是……”阮管事还没来得及附应,看到他身后的人,忍不住大声道,“小心!”
一阵劲风扑来,龙大海猛地侧过身,躲过致命的一刀。
待他反应过来,船上早已爬上来几个海贼,挥着长刀,见人就砍。
阮管事等人装模作样反抗了一波,就弃械投降,大喊别杀我。
船工们纷纷有样学样,举着手蹲在地上。
只有龙大海带着人恶战,眼看水贼的人数越来越多,寡不敌众,刘二肩上又挨了一刀,幸好龙大海护着他,才保住性命。
“龙哥,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刘二忍痛提议道。
龙大海为难道:“可是公主的货……”
阮管事在旁劝道:“龙护卫,这些海贼杀人不睁眼,想必长公主也会体恤下属,不会追究责任的。”
龙大海痛苦道:“不,若是如此,我宁愿以死谢罪,也绝不遭此凌辱!”
说完,他竟然纵身一跳。
英雄就义。
刘二抚泪,大声道:“大哥,一日是大哥,终身是大哥,等等小弟!”
扑地一下,也跳海自杀了。
紧接着又是一个,两个……
错落有致的落水声,堪比送人头的。
阮管事跟水贼头目傻眼了:这不是还没动手嘛。
“快,下去救人啊!”阮管事反应过来,催促身边的人道。
那水贼头目上前阻止他:“不必了,横竖这些人都留不得。”
阮管事派人去察看一番,见那些跳海的人在海里扑腾几下,就没了踪影,料定他们死翘翘了。
他爬起来,对那个海贼讨好道:“许当家不战而胜,果然名不虚传。”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许其正让手下把仓库的货物抬出来,沉重的八大箱子,他伸手就要打开,却被赶来的贾仁制止住了。
贾仁没想到金谷年的人如此不堪一击,直接让人靠过来,情急之下把货物拦下来。
若是被许其正捡了好的,他拿什么向木程真交差。
“许当家莫怪,我们家城主指明要拦下这批货。”贾仁作揖道,递给他一张银票,“这是五百两,请笑纳。”
许其正却压着那些箱子不肯撒手,目光阴冷道:“我听说这些货物里头有金谷年研制的药丸,我要了。”
贾仁愣住了。
听他的意思,硬抢?
“许当家,两家说好了,各取所需。你这样出尔反尔,我们城主知道了,会生气的。”贾仁威胁道。
许其正冷笑:“老子烂命一条,何惧木程真。金谷年是个名大夫,我们这些人干着杀人越货的买卖,银票不如药物来得实际。”
“你非要跟我作对不成?”贾仁怒了,从船上走出来几个恶奴,举着长棍对准了许其正。
许其正哈哈大笑:“你就不怕我向金谷年告密,大家鱼死网破,一了百了!”
贾仁暗暗下了杀心。
关键时刻,许其正身后有人走来,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许其正皱起眉头,夺过贾仁手里的银票,抛下一句再见就走了。
贾仁还以为他怕了自己,忙让手下把货物搬上自己的船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便让人通知木程真。
“贾爷,这当中会不会有诈呢。”冯乐儿蒙着面纱走出来,往平静的海面看了一眼,语带忧虑道。
贾仁不在意道:“你是说,那些人装的?可笑,难道那些人还会在海里呼吸不成?”
冯乐儿只得将金谷年从红木崖跳下海,仅凭一人之力,游到码头的事说一遍。
听她这么一说,贾仁犹豫了。
“来人,把箱子打开!”他对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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