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涛骂得再凶,也抵不过失血过多,渐渐失去生机。
他的脸色苍白,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想死,救,救我。”他望向金谷年,要强一辈子的他,终于意识到死亡的恐惧。他不想死。
正如温知宏所说,为什么要招惹她?
为什么?
金谷年目光冷漠,沉声道:“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会杀你的。刘浩忠差点就被你们害死了,我这个人没什么好,就是比较护短。”
温涛强撑一口气,自知回天乏术,哈哈大笑:“金谷年,你一个女人,心比天高,还妄想强过男人?刘浩忠是我派人杀的,我的人把他砍成几段,他连反抗的声音也来不及发出,就死了,相当的惨烈……”
“叔父,求你别再刺激她了!”一旁的温知宏哀莫大于死,只恨不得把他的嘴给堵上才好。
“活该……如此,我,我也赚了,”温涛连说话也开始喘气了,眼里迸发出一股得逞的笑,整个脸容都扭曲了。
“刘浩忠没死,我把他转移了,你的人见到的是一具死尸。”冷不防地,金谷年一脸滑稽道。
温涛的眼瞳猛地收缩,死死盯着她。
“金谷年,你这个贱妇!”
一命呜呼了。
温知宏吓出尿来,开启求救模式,大声喊道:“救命啊!来人,救我!”他笃定身处金庆号,张启平是温涛的人,不会袖手旁观的。
他哪里知道这是与外界断绝联系的物资空间。
金谷年淡声道:“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你回答我的问题,若是答得好,说不定我会放了你。”
温知宏满目畏惧,垂下脑袋有气无力道:“你想知道什么?”虽然,他知道生存的机会很微弱。
金谷年敢杀温涛,就不会放过他的。
想到这里,温知宏生出一股不甘来,她凭什么就能操控别人的人生,甚至性命?
“你们认识张启平?”金谷年坐到椅子上,漫不经心道。
温知宏闷声道:“他欠我叔父一个人情,谈不上多熟。”
金谷年又问道:“这艘船是做什么买卖?”
温知宏猛然抬头,一脸木然。
金谷年冷笑:“这艘船有三层楼阁,可容纳三四百人。对外宣称是商船,却不见寻常商人来往,这两日除了金庆号的伙计出出入入,再见不到他人。若不是沾了你们的光,说不定我都上不来。”
“这是贼船。”她根据这几日的观察推断道,“要么干着走私越货的买卖,要么—”想到二楼三楼终日紧闭的房门,冷笑,“人贩子。”
温知宏没想到短短一日时间,她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不过,他不能说。
“你想知道,就去问张启平好了,我们跟他也是泛泛之交。”他嘴硬道。
金谷年淡淡一笑:“无妨,接下来的半个月,我总会查清楚的。”
起身,缓缓走向他,目光倔傲:“现在,轮到你去了。”
温知宏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最后一搏的勇气,连人带椅子站起来,狠狠地撞向金谷年:“贱妇,去死吧!”
金谷年避开。
他抱着尚存一丝生机的希望,一蹦一跳地走向房门的方向。
看到大门虚掩,温知宏眼里一阵狂喜,拿头去推开门,入目—
整齐排列的货柜,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犹如一个巨大的仓库。
这是哪?
我在哪里?
猛地意识到什么,回头,就看到金谷年淡然地对他笑笑。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如今,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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