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这回接得很快,却也顺势塞了什么东西进她手心。
林钰收回手一看,是字条。
鸣渊写了:[他喜欢你]
“谁?”看得她没头没脑,又仰头询问。
少年俊美的面容还挂着血痕,身边无笔,只将两手作冠帽状戴到头顶,像极了一顶双翅乌纱帽。
林钰便懂了,“你说林霁?”
鸣渊垂下眼,轻轻点头。
却听窗下少女嗤笑一声:“你如何想得出这种事?”
她秀丽眼眸蕴着太多无奈,“不是我自吹自擂,从小到大,也是有不少人喜欢我的。喜欢一个人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吗?”
“他今日那般管束我,无非是前两日在我这儿下了脸子,想找机会寻回来罢了。”
方才一路回瑶光院她想了许久,自己从前总捧着林霁,如今一下不伺候了,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多半要作祟。
才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寻自己麻烦。
等到明日就好了。
她不信,鸣渊也很苦恼。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林霁对这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存着些隐秘的情愫。
或许他对人不算“好”,但一定足够在意。
“好了,你别想东想西的了。”
他生得太高,林钰费劲抬手在他眼前晃一晃,才将他的目光又引下来。
“方才朱帘跟我说,二十几里外的云雾峰山腰处,曾有酒楼去买过蛇肉。”
“过两天我就叫人上山打探,万一有蛊医定居,我亲自去为你求药。”
鸣渊没如第一回那样推辞,温驯点了下脑袋。
“那……”便听少女嗓音放得更软,“若是你的嗓子治好了,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譬如,去管管家中的铺子……”
话音未落,屋内人猛地扒住窗台。
半个身子急急探出来,吐息变得急促,好看的眉宇皱到一起。
可无论怎么着急,整个人都是诡异的安静。
只能不停地摇着头,又把刚刚收回的铃铛捧出来,手臂比划得慌乱。
林钰看不懂他在比划什么,只知道这个反应,他一定是不愿意的。
“好了好了,”她连忙安抚,“又没说要一定要送你走,就是想问问你自己的意思而已。”
面前人一时难以平息,只多少听进去一些,放下手臂,认真冲她摇头。
“真的不想吗?”林钰却也问得认真,“其实如果你愿意去,要比在我身边好一些,至少算份前程。”
而呆在自己身边非但不算前程,或许还有性命之忧。
她给人分析利害,希望他不要耻于离开,可无论怎么说,鸣渊只是固执摇头。
“好,那我知道了。”
见她放弃,鸣渊抓着窗台的手才松了松。
还在夏日里,方才又急得狠了,额间渗出不少汗渍。
林钰见他这副模样,又想起他甘愿同自己死在一起,自然而然想到了什么。
“还说林霁呢,我看你自己……”
才喜欢我吧。
后半句没讲完。
寂静的院落中雨停了,间或一声蝉鸣撩拨人心。
鸣渊急红的脸尚未平复,听懂她的意思,灼烧感一路从脖颈攀升至面颊。
略显慌乱地眨眨眼,他两手合并贴到一边脸侧,掩耳盗铃似的闭了闭眼。
林钰这回看懂了,“你要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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