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林雾气实在太重,林钰从里面出来又犯晕了。
好在比丘尼早见识过她的身娇体弱,及时出手搀了她一把。
再把人带回寺里,林钰的面色并不好看。
最先冲上前的是鸣渊,又是手抬起来却不敢碰她,只得回头求助。
青黛立刻把人接过来,“姑娘没事吧?”
又拉着她的手到处看,“可曾遇到什么危险?没吓着吧?”
林钰被她问得头晕,连连摇头。
等想起那位比丘尼再回头,她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我去了多久?”
朱帘回她:“快两个时辰了。”
青黛也说:“咱们得立刻启程回府,否则天黑前没法下山了。”
林钰今日的行程很赶,闻言点点头,又要走去寺门口坐车。
为着好说话,林钰叫三人都坐到了车上。
“姑娘还没说呢,可曾见到蛊医了?”
林钰略显疲惫地摇摇头。
又说:“可那里有个病患,我将图纸给他了,托他帮我问问。”
“病患?”青黛略显吃惊,“也就是说,那寺庙后头,真住着个蛊医啊?”
这种炼蛊看病的事,本身听着就玄乎,青黛只怕自家姑娘被人骗。
林钰却觉得可以试一试,但看那人如此嫌弃自己的模样,也并不图什么,想来是有几分真的。
车内三名女子中夹了个鸣渊,他偏又手长脚长,缩在角落里略显拘谨。
青黛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心直口快来一句:“为了你这小哑巴,姑娘可是操碎了心。”
此时不好动笔写字,林钰认真望向他的眼睛,轻轻摇头。
又对他说:“我想要玉泉兰,回去替我养一盆吧。”
鸣渊自然不会拒绝,也没深想用途,点头应下。
下山的路要收着缰绳,等入了平地,朱帘便催促车夫紧赶些。
一路颠簸得骨头都要散架,好歹是在一更天以前到了家。
没赶上家中晚膳,但齐管家正陪着阮氏候在院里。
妇人急忙上前,牵过女儿的手问:“如何去了这样久?”
林钰的借口早就想好了:“跟着比丘尼一同诵经,一下就忘了时辰。”
阮氏牵着她往里走,又说叫她院里的小厨房做些吃食。
“这几日便在家里好好歇息,养足精神,在阿霁生辰宴上,你还要见那沈家郎君呢。”
林钰不知这是娘亲第几回提起沈涟,心底已对人好奇到了极致。
可今日走了许多路,实在是累得没精力去想。
当日夜里早早入睡,第二日便只需准备宴上要穿的衣裙。
可当林钰问:“爹爹究竟是如何想的?”
阮氏却顾左右而言他,说还需再探一探。
林钰自认娘亲同父亲更亲近些,便也不好再催。
午膳后想在家里走走,没几步便遇上林霁。
七月流火,黄昏又起风,朱帘给她披了件衣裳。
眼光与男子一瞬相触,林钰还是率先移开了。
林霁叫她等,她记得。
虽说不知怎样才叫“等”,不搭理他却是不会出错的。
谁料这回,他主动迈步上前。
林钰只得站定,“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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