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容彻底昏睡了过去,而那双白皙的手,仍紧紧抓着穆戎的衣襟,将她内心的不安表露无疑。
穆戎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的小姑娘啊,什么时候能对他有信心呢。
……昱州城郊。
此时已近子时,周边农户皆以陷入安眠。
一个小小的庄户人家院内,燃着一抹豆大的烛火。
柴房之中,一个少女被蒙住眼睛和耳朵,堵着嘴巴,反绑着双手,丢在角落中。
这里四处漏风,少女冷得不住发抖。
柴房的斜对面,便是这庄户人家的卧房。
此刻,房中坐着一个红衣女子,一个侍女模样的人正垂首跪在她的面前。
“废物!”红衣女怒斥道。
“奴婢知错,还请小姐治罪!”侍女低头,声音讷讷。
“连人都能抓错,我要你何用!”红衣女一脚踹在侍女的胸口。
这一脚力气极大,侍女吃不住力,向后仰倒。
后脑磕到了身后的木凳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但她顾不上喊痛,又跪了回来:“请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立刻回去将那徐容容擒来。”
“呵……”红衣女冷笑道,“先前她没有防备,你方能得手。如今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雅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再说,穆戎定会全力护着她,以你的身手,拿什么擒?”
她说完,不知想起了什么,冷哼道:“没想到那徐容容鬼心眼挺多,竟能想出让丫头李代桃僵冒充自己的法子。”
若不是因此,她的人怎么会抓错人?
从徐容容进了昱州城,她便得了消息。
于是,马不停蹄的从京城赶来昱州,只为将她活捉,狠狠折磨,以泄她的心头之恨。火烛的映照之下,红衣女子的面色狰狞。
往日那明媚鲜亮的样子,再也不见半分。
此时即便遇到熟人,只怕对方也很难将她与那个曾让京城男子为之疯狂的庆阳郡主林皎月联想在一起!
林皎月站了起来,瘦到脱相的脸上满是刻薄。
郡主身份被废之后,往日的手帕交早已对她避之不及。
而她满怀希望的四皇子,两个月来对她不闻不问。
即便是在自己家中,她也失去了随时进入书房的自由,父亲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废物。
穆戎……
呵,曾经对她言听计从的穆戎啊。她曾低声下气的在威远侯府外守了一天一夜,可换来的是什么?
连侯府下人都不用正眼看她!
这一切,都是拜徐容容所赐。
她本想将徐容容一寸寸折磨殆尽,再将她丢进江南最下等的窑子中,彻底毁掉她!可没想到……
木宛儿这个蠢货,空有不错的身手,却连人都捉错。
思及此,她又是一脚狠狠踹在木宛儿的脸上。
后者又“咚”的一声摔倒。
屋内的动静,让守在门外的另一个侍女木心儿忍不住了。
她推门而入,将木宛儿扶了起来:“小姐息怒,此事并不全是宛儿的错,实在是那徐容容太过狡猾,再加上宛儿先前亦未见过她。”林皎月冷笑道:“你们倒是姐妹情深。”
木心儿连忙跪下:“奴婢不敢,只是……此事既然未成,小姐还是早早离开此处为好!”
威远侯雷厉风行的本事,她是见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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