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了,他不想再听了(1 / 1)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了,他不想再听了

徐容容从未见过如右督军这般,性格张扬的军中之人。

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府衙门前已经围的里三圈外三圈。

那些军士打扮的人,还在卖力吆喝。

楚河回首间,见徐容容也来了,连忙上前:“你先回去,此处的事我自己可以应对。”

徐容容歪着头,盈着笑看他:“我来见识见识呀,看看我们楚护卫的威风!”

“此处风大。”他继续劝道,他实在不想让徐容容看见自己射箭。

前世,他亲手杀死了徐容容,这让他致死都不能原谅自己。重生回来之后,他亦是怕徐容容联想到前世的惨死,因此护卫她的这几个月中,他宁可用飞刀,也不愿再执弓箭。

但若是在驿站那晚他射出的是利箭,而不是飞刀的话,林皎月必死无疑!

可,他还是失败了。

他引以为傲的飞刀,被南疆女子一个钢叉就轻易破解。

是耻辱,亦是心结。

他不允许同样的情况再次上演,于是他返回昱州城后,便寻来了这把废弃的旧弓。

但也因此惹来这场风波。

这位右督军,他并不放在眼里,前世他从未在军中听说过这样一个人物,想来亦不过是寂寂无名之辈,更何况……他楚河前世被奉为大周第一神箭手,在箭术之上从未忌惮过他人。

可他此刻却迟疑了,他不希望徐容容想起前世那一箭。

他只能尽力劝道:“此处风大,不宜受寒,大小姐还是回房等我的好消息吧。”

徐容容好奇道:“你这是害羞了吗?”

楚河:“……”

徐容容笑道:“你与那厮对战,自然要有自己人来给你加油助阵!我便是那助阵之人。”

说完,她推了楚河一把:“楚护卫快去。”

楚河:“……”

在徐容容面前,他永远是没有胜算的那一个。

当下亦不强求,便回到场中。

右督军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小护卫可准备好了?”

楚河眸色沉静:“请。”

“把本督军的常胜弓拿来!”右督军起身喝道。

话音刚落,便有两人抬着一把淬金镶玉的铁胎弓箭抬了上来。

右督军笑眯眯的接过:“此弓随我南征北战,乃五石弓!今日,我便用他来教育教育这个县主钦定的高手!”

见他拿自家小姐做筏子,文摇气不过。

但徐容容拉住了她,小声道:“一会,他便等着被教育呢。”

对于楚河,她可是一点也不担心。

毕竟……

算了,前世之事不提也罢。

说来也怪,看到楚河弯弓搭箭,她并无半点不适之感,反而满心的想要为他加油助阵。

右督军命人在府衙前光秃秃的柳枝上坠上五枚铜钱,之后乜了楚河一眼:“可别说本督军欺负你,这五枚铜钱,你能击落三枚,变算你胜出!当然了,本督军可是要全部击落才算数的。”

“督军大人,您也太好脾气吧。”

“是啊大人,岂能这样让着那小子?”

“……”

一旁的军士尽皆“愤愤不平”。

右督军笑道:“竖子无理,便是让他两招又有何妨。”

楚河怀抱着那张旧弓,面无表情:“督军先请!”

右督军既然能拉得动五石弓,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五枚利箭一一飞出,五枚连接着铜钱的丝线尽数断裂,周围想起一片喝彩声。

右督军满意的收弓,笑道:“让诸位见笑了。”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督军大人果真威武,有这样的督军护卫,我们便是睡着也安心了。”

“谁说不是呢?不知道那小护卫灯下要怎么收场,他便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与督军大人打个平手。”

“还想打平手?你们看他手里的那把弓,木头都裂了,还能拉得动吗?”

“那是县主身边的护卫吧?唉,真给县主丢人。”

“……”

百姓们的议论声不小,场中之人皆能听清,右督军满意的捋了捋胡须,看了楚河一眼:

“楚护卫,请吧!”

说完他压低了声音补了一句:“你若是怕输也没关系,只消一会给本督军叩头认错,我便算你平手,如此,也不会丢了你主子的名声。”他的声音只有楚河能听到,看那唇形徐容容看得清清楚楚。

她一把拉过文摇的手,一边高举一边高喊道:“楚护卫加油!楚护卫必胜!”

从旁看过来,仿佛是文摇这个“县主”在亲自为楚河加油一般。

楚河勾了勾嘴唇,心底漾起一股暖意。

他抖了抖手中的弯弓,一块木制碎屑掉了下来,围观之人不知是谁带头“噗嗤”了一声,紧接着便引来笑声一片。

吴知府原本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见状连忙问道:“楚护卫,可需本府帮你另换一张弓?”

“不必麻烦。”

“本府并不麻……”吴知府的话音刚落,便看见楚河在弓上搭上了一支箭。

接着,又搭上第二支。第三支。

……

一共五支箭,全部搭在那张旧弓上。

四周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但这还不止,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楚河转过身去,背对着五枚铜钱。

这番变故,让右督军大怒,他喝道:“竖子……”

话音未落,楚河猛一回身,弓弦一震,五支利箭瞬间蹿出,在同一时间击落五枚铜钱。

“叮咚”一声,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好半晌,围观之人才回过神来,不知是谁喝了一声:“好!”

接着,人群便沸腾了起来。

而这一切,仿佛都与楚河无关,他走到徐容容旁边:“太冷了,先回去吧。”徐容容笑着点了点头:“就知道你会好好教他们做人!”

人群之外,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远远的站着,他的面容冷峻。

他是穆戎,方才那一幕看在他的眼中,深深刺痛了他。

穆陆在一旁劝道:“爷,你伤势刚见好,可不能久站。”

穆戎恍若未闻。

沉吟片刻后,问道:“若一个女子,险些死在一个男子的手中,但醒来后却对他毫无怨言,这是为何?”

穆陆闻言一怔:“为何?能为何?定是那女子心悦那男子呗!”

穆戎:“……”

好了,他不想再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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