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孟小姐又要上演千里寻夫?”
“什么叫又要?”孟朝言被调侃的脸颊微微泛红。
好在这里只有她们二人,月泠还隔着窗户,根本没人发现。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寻夫?
梁风眠现在哪里算她什么夫。
“那不然,孟小姐打听他的下落做什么,梁大人可是今非昔比,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孟小姐何必把他拘在这些儿女情长里?”
什么时候她把梁风眠拘在儿女情长里了?
孟朝言一僵,心中对于月泠说的话有些不高兴,“我只是想知道他的下落而已,能说就说,不能说也就算了,还给我省钱了。”
哪知道话音落下,外面半晌没了动静。
孟朝言心中有些不安,推开窗户一看,外面乌漆嘛黑的,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好啊!月泠跑了!
真的是气死了,这一万两白银花的一点儿不值!
关好窗户,孟朝言合衣躺到床榻上,半天都没能睡着,还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实在是撑不住了才缓缓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没能睡得安稳。
睡梦中,全是当初她和梁风眠从延城出来之后被明月楼暗卫追杀的场景。
“小姐?小姐?”灵儿推了推床上睡的不安稳的孟朝言。
只见她的额头上满头大汗,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物,像是被梦魇住了。
老人家说了,被梦魇住的人,一定要把她叫醒,不然,会一直困在梦里,出不来。
“呼!”
孟朝言从床上撑了起来,她不仅仅是额头上有汗水,连背上都被汗水湿透了。
“小姐,您没事吧?”灵儿赶紧上前用帕子擦了擦孟朝言的额头。
“没事,做了噩梦而已。”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让灵儿去把水备好,她要沐浴。
洗漱干净之后,她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坐在梳妆台前,灵儿在后面帮她擦头,李嬷嬷却在这个时候来说,外面有个女人指名道姓的要找孟朝言,还是一个挺着个大肚子的孕妇。
“孕妇?”
灵儿和孟朝言都很是惊讶,现在除了庄子上的下人,这上京里,恐怕没人愿意和孟朝言招惹上关系。
还是一个孕妇?
“李嬷嬷,你先把人引进来,好好照顾着,我这里马上弄完就出去看看。”
“是。”李嬷嬷应下,刚要出去却被孟朝言又叫住。
“这人,你可认识?”
“认识。”李嬷嬷点了点头,她跟在孟朝言身边的时间也不短,基本上孟朝言认识的人,她都认识,“好像,好像是以前梁二公子,也就是驸马爷身边的贴身丫鬟,晩竹还有香雪。”
“晩竹,香雪?”孟朝言喃喃着。
这两人,是她在粱府中再熟悉不过的两人,这两人都在她的身边伺候过。
不过,她们不是已经被老太君给嫁出去了吗?
老太君还在世的时候,为了对外解释两人的去处,说的是已经给两人找了两户好人家,把人给嫁了出去。
粱府日渐没落,总归是养不起这么多的。
不过是两个伺候过梁敬亭的丫鬟,孟朝言也不怎么在意,其他人怕更只是听听就算了。
没想到,现在居然两人找上了孟朝言。
“你先过去吧。”
“是。”
“小姐,她们来找你作甚?”灵儿也有些不解的问道,“不都是已经嫁出去了吗?难道说,她们出了事儿?不过这出了事儿遇到了难处,也应该是去公主府找梁二公子才是啊,找我们又算个什么事儿?”
孟朝言心中有种预感,这件事儿不会是这么简单。
等到梳洗完毕,走到院子外面的时候,香雪和晩竹见着她,赶紧站起来拜见。
“免礼免礼,你们这是做什么,挺着个大肚子,就不用行礼了,又不是在粱府,没那么多规矩的。”见着香雪和晩竹居然想给她下跪,孟朝言自然是吓了一跳。
赶紧和灵儿左右的去扶住大腹便便的晩竹。
晩竹被扶到了的凳子上坐好,孟朝言也跟着坐在了她的对面。
至于香雪,自然是站在晩竹的旁边,伺候着晩竹,像是伺候小姐一般。
孟朝言只是看了一眼,并不多言,还让灵儿上些茶水糕点来款待两人,并不把她们当做以往在粱府的下人来看。
茶水喝了,糕点也吃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孟朝言能够沉得住气,香雪也沉不住气了。
她突然就跪倒在了孟朝言的脚边,声音颤抖着,“表小姐!求求您大发慈悲的帮帮我们吧!”
果然来了。
孟朝言放下茶水,只是轻轻看了香雪一眼,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是?香雪,有什么话,起来咱们好好说。”
“表小姐!现在只有您能帮到晩竹了!”
原来,晩竹一心与香雪在外面养胎,打算等着晩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如若是个儿子更好,女儿也是不差的,再怎么说都是粱府第一个曾孙。
等到她们回去,晩竹自然是会被抬成姨娘,至于香雪,两人也是商量好了,可以继续在梁敬亭和晩竹的身边伺候着。
有了孩子傍身,再加上老太君施压,榕华公主再狂,也不得不妥协。
可是没等多久,居然等到了老太君去世的消息!
这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
老太君去世了,晩竹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依靠。
但是她们还是打算按照原计划行事,等到孩子生下来了再说。
眼瞅着,临近生产日子,结果平日里给晩竹照顾身子的大夫说,晩竹的这一胎极为凶险,没有好的生产环境,和更好的大夫,恐怕会一尸两命。
这一番话,吓得二人赶紧收拾好东西,马不停蹄的回到了上京。
老太君去世了,这粱府也分了家,勇毅侯府哪里是这两个丫鬟进得去的,更别说公主府了。
所以她们思来想去,也就把希望放到了孟朝言的身上,希望这位以往在府中心善的表小姐,能够帮帮她们。
听完香雪晩竹你一言我一语的原委,孟朝言被逗得笑出声来。
不仅仅笑出了声,还笑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孟朝言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泪花,“你们是怎么觉得,我能帮你们的?香雪,晩竹,要说是短暂的主仆情谊,那还不至于,如果要说你是我的小嫂嫂,我也是不认的,这个帮,我帮不了,也不能帮,二位还是去找驸马爷的好,毕竟,这是他的亲生骨肉。”
如果榕华公主在这里,一定会察觉到,孟朝言现在说的话,完完全全都是学的她的,学她当初是怎么拒绝的灵儿。
可见,孟朝言并不是一个不记仇的人,恰恰相反,小气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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