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言闻言,站在原地愣了会儿才转过身来,笑面如花,对上姚明月那一双狐狸眼有些疑惑的答道,“姚姑娘,难道,你和梁大统领,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吗?”
姚明月闻言一愣,随即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梁风眠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并没有,这只是我猜测的罢了,但是现在看姚姑娘的模样,那是朝言猜对了哦?”孟朝言摇了摇头,又带上了几分笑意,“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姚姑娘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剩下姚明月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回到西厢房,太守大人说的丫鬟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见着自己以后伺候的小姐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儿,也是满心欢喜,“孟小姐!奴婢小芝,您在禹城的这段时间,就是我伺候您了。”
小芝年岁看着也不大,但是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应该是太守府里原来的丫鬟,“你以前是在哪里伺候的?”
“回小姐,奴婢原先是太守府小姐身边的二等丫鬟,现在禹城瘟疫严重,太守府也缩衣节食了,许多下人都被打发回了自己家,奴婢也是运气好,本该今日就离开太守府的,好在小姐您来了。”
听到小芝这么说,孟朝言倒是有些好奇。
这瘟疫这么严重,那应该早早的回家,和自己家人在一起也是好的啊?
“其实不瞒小姐,奴婢原本就是被买回来的,父母心中只有弟弟,奴婢回去倒还惹人嫌弃,虽说有了放奴书,但是禹城现在的这般模样,想出也出不去,那还不如留在府中。”
孟朝言明白了,小芝也是个可怜人。
等到禹城的瘟疫散去,到时候如果太守府还要放人的话,小芝也可以去安国的其他地方,甚至是可以去上京谋些事务来做。
“小姐,快来洗漱吧,奴婢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了。”
孟朝言要到西厢房来的事情,早早就有人来递话给小芝,小芝虽说看起来生性活泼,但是心思细腻,与来传话的人打听了新主子的来头,也就早早的把热水准备好了。
现在,孟朝言只需要泡个热水澡就可以早早的休息了。
洗漱完躺到床上,孟朝言就觉得睡意来袭。
“小姐,等会儿晚饭需要叫您吗?”
“晚点看吧,如果我没起来,就不用叫我了。”孟朝言翻了个身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马车哪有大床睡着舒服。
孟朝言的这一觉,睡到了半夜三更。
她并不是睡到的自然醒,而是被自己肚子打鼓的声音给闹醒的。
中午的时候,在餐桌上,孟朝言就没吃多少,更别说这晚饭还没有吃了。
等她从床上起来,屋里就剩下窗边儿一盏灯。
小芝就睡在不远处的榻上,孟朝言没想着要把人吵醒,小心翼翼的穿好衣服,打开门,风一吹她打了一个冷颤。
现下五月,天气还不是很热,特别是子时,外面比屋内要更冷一些。
她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之后,朝着印象中,中午吃饭的地方去。
那边应该是厨房的位置,这院子是太守大人新收拾出来的院落,厨房的门都没有打开过,更别说有什么能够吃的东西了。
看来,她们之后的一日三餐,也是在中午吃的那个地方去吃。
夜里漆黑一片,只有廊檐下和门口挂着的灯笼的地方,才看的清。
孟朝言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有些凉,刚走到院门口,两边就传来了声音。
“谁?”
紧接着,是月泠举着还未开鞘的剑横在孟朝言的面前,“大半夜的,去哪里?”
“孟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姚明月也施施然的走了过来。
孟朝言也没有想到,这半夜三更的,自己只是饿了出来找点儿东西,怎么月泠和姚明月都还醒着?
“我,我睡不着,想出来走走。”她尴尬的笑了笑,说出来找东西吃,也不太好,“你们也是睡不着,出来走走的?”
“我是听见响动,还以为是哪个刺客呢!”月泠冷漠的把剑收了回去,抱在胸前。
“我也是听见响动,所以才出来看看的,没想到就看见你了。”姚明月笑了笑,“孟小姐,你不会是,不会是想要去找风眠吧?这大晚上的。”说着,又看了看四周,“俗话说得好,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在一起,成何体统,虽说你与他有婚约,但毕竟你俩还没成婚呢。”
“没有没有!我不是去找他的。”孟朝言小退了一步,面对姚明月的质问与阴阳怪气,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是还是否认了下来。
她也是说的实话,原本就只是想出来找点儿吃的,哪知道会惊动这两尊大佛。
“她就是来找我的。”
谁知道孟朝言否认的声音刚落,院子门口就传来了梁风眠的声音。
院子里站着的几人视线都往外瞧去。
只见梁风眠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袖长袍,腰间束着一根大红色的烫金腰带,头发也用发带扎了起来。
真是好一个青春少年郎。
姚明月看得眼前一亮,正要上前同他说话,哪知道梁风眠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走到了孟朝言的面前,牵起她的手就准备离开。
“你们去哪儿?!”姚明月一看,这两人要走,就有些着急。
“姚楼主,我们去哪里,好像还用不着给你说吧?”梁风眠的声音是带着笑的,说完之后,拉着孟朝言就离开了,也没有管身后的姚明月,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梁风眠!”
后面姚明月传过来的声音可谓是气急败坏,“你拉着我做什么!放开!”
“楼主,人家小两口儿的事情,我们就不用去掺和了吧?”应该还是月泠拦住了她。
没想到月泠平日里看起来这么冷酷无情,对姚明月百依百顺,居然还有制止她的时候。
梁风眠拉着孟朝言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去了在太守府住的院子里。
他说的也没错,两个院子离得并不远,半炷香的时间都没到,就走到梁风眠的院子门口了。
梁统领就是要不一样,院子里的灯笼比她们院子里都要多不少。
“说吧,你来禹城做什么,孟朝言,你是来送死的吗?”
“不,我是来殉情的。”看着梁风眠怒目而视的双眸,孟朝言丝毫没有畏惧的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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