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不甘心,什么好事都是苏家军的,苏家是支持怡王的,难不成他要眼睁睁看着那个废物在家躺着就能得天下吗?
“父王,幽州大军一直由忠勇侯带领,火器营也由忠勇侯来安防,他的人马配备如此精良的武器,一南一北将朝廷围合在中间,万一他们苏家有谋逆之心……”
“四皇兄!”
苏卿暖被楚王恶意揣测气狠了,她道:“你派暗卫在南城门外五里刺杀我一事,我未向父皇揭发,不想因此坏了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想着此事忍了。你竟然在朝堂之上,红口白牙用小人之心来揣测我父兄忠君之心。”
皇上震惊,这事刚刚料理清楚,竟然暴出楚王暗杀暖暖。
他震怒,“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人有刺杀?”
楚王当下跪倒,急着为自己辩白,“父皇,这绝对是无稽之谈,是污蔑,孩儿为何要刺杀皇妹,这根本不成立啊!”
苏卿暖冷笑,对摄政王道:“皇叔,将那名关押在诏狱刺客提上来?”
摄政王叹了一声,此人是他亲自审问的,说是刺客,其实也是皇城卫出去的老兵,见到他几下就招了。
“不用带上来了,人已经招认,楚王觊觎暖暖带回来的武器,在她回城时设了埋伏,任务就是拿到那批火铳。”
皇上阴冷冷地看着楚王,“所以呢,你派人跟踪你皇妹,担心忠勇侯会造反,是因为你想得到火器营?”
皇上话落,一个砚台就砸了下来。
“你也配!”皇上差点没被楚王气得站起来。
他当着满朝文武,破口大骂!
“你自己说说,这些年你做了什么?你除了会奢靡享乐,争权夺利,你为百姓做了什么?”
“你想要火器营,你想要军权,这样的先进的技术你来引进啊!你想出镇守河山的点子啊,你去领兵打杖啊!”
“父皇,孩儿自幼体弱,又没学过武艺,如何领兵打杖?”
“你没学过武艺,你不能领兵打仗,去岁让你去蜀州赈灾,你怕染上瘟疫,你躲病不出,你……”
皇上对自己的儿子简直是失望透顶,额头猛地开始刺痛。
“你……你高于顶,你……”
皇上的喝骂声越来越小,他头痛欲裂。
“父王!”
苏卿暖忙吓得冲过去拿出安宫牛黄丸塞到他嘴里。
“父皇,平心静气,深呼吸,随我一起深呼吸。”
苏卿暖给父王把了脉,他这是又动了肝火,怕他旧疾发作,那绝对会不可逆转。
“皇叔,这里由您主持,我要扶父皇回去休息。”
如今国事还离不得皇上,他在,一切都可以安然行进,皇上出事,几王争储,别说畅想的太平盛世了,内乱之际,周边列国都能借机攻打过来。
摄政王也是对楚王太失望了,今日这样大喜的时刻,他竟是如此没有眼色,想讨要军权,当真皇上看不出他的本意吗?
苏卿暖一连在宫中住了三日,直到皇上的身体不会有大碍才敢回府。
而这三日,她就宿在乾清宫,衣不解带地随侍看护。
皇上心道:何为忠,不他身体出问题,一心一意照顾的就是忠。
这三日,几个儿子也都过来请安过,他不过让荃公公说一句正在睡着,便都走了。
一群忤逆不孝的东西,除了想要皇权,没有一个真心在乎他的身子。
摄政王来了,他道:“皇兄,楚王刺杀永嘉这事要如何处理,还是要您亲自抉择,臣弟不敢妄议。”
皇上想到他那几个不省心的儿子,但凡有一个出色的,也不至于现在都不敢闭眼。
“他是怎么知道暖暖回京的时辰,当真一直派人监视?”
“是楚王妃回卫辉府与永嘉撞上。”摄政王将调查的结果详细说明后,看着皇上的脸色。
皇上很想分权于几位儿子,看他们大展才能,希望他们有所做为,奈何他们一个个为了私欲连手足之情都不顾念。
如此没有仁德之心,将来得了机会怕是就会痛下杀手。
“废黜他楚王身份,贬为郡王,即刻迁至封地,无诏不得回京!”
他想到那个不知安份的楚王妃,若不是她的教唆,儿子也不会如此行事。
“废黜柯家莹正妃之位,贬为侍妾。罢免盐察道柯有恩一切官职,查抄家产。”他告诉摄政王。
“柯有恩的罪名你自己安置,最终的结果是要将他的家底全部上缴上国库。”
想到老四府上的奢靡,还有老四能还上欠银都是媳妇的嫁妆银子,那柯有恩就一定是个贪官。
如今皇上抄家上了瘾,国库穷到军饷都掏不出,他这个皇上穷的十万两军饷都要从牙缝里挤,大臣一个个肥得流油,他怎么可能不怒。
苏卿暖在偏殿给父皇熬煮安宫牛黄丸,听到楚王的处罚,嘴角勾了勾。
有时候,表现的越是无所谓,越容易让人心疼。
她不向父皇告状,不急着要说法,一心照顾父皇的身体,反而能得到更多的安抚。
她安安静静的制作了一匣药丸,用蜡封存好,放在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里。
“父皇,这里是二十颗安宫牛黄丸,一日两颗,服完这一匣,只要一直保持心情舒畅便可以停药了。”
皇上长长叹了一声,“暖暖,你若是男儿身,父皇便早早将这天下给你,这药就再也不用吃了。”
苏卿暖笑着给他揉捏肩膀,“父皇,您这是爱之深则之切,太担心哥哥们不能承担下这片江山,才会觉得他们无用,在暖暖看来,每个哥哥都有他的优点。”
皇上笑着问她,“在你眼里竟然还觉得他们有优点,那你说说看,廉尧辉的优点是什么?”
苏卿暖与别人不同,她对皇权的畏惧心小,虽说知道拿捏分寸,却敢从本心去说话。
“若暖暖看来,二哥完全是被捧杀着宠惯坏了,他自幼受宠溺长大,外祖是当朝首辅,母妃是第一宠妃,他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无所顾忌,想要的就要得到,在德行一方没得到好的约束,但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般聪慧世间可找不出几人。”
提及这个儿子,皇上的心又是一阵刺痛。
那是他一手教习着长大的儿子,是他没有管教好,让他被甄言教唆着长歪了。
痛心疾首又怎么是一朝能放下的。
他笑着掩饰心里的哀伤又问,“那老四那个莽夫呢?他优点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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