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燕王的随从问。
“主子,要出手吗?”
燕王示意再等等,小丫头调皮的很,不让她体验到绝境,又怎么会感恩于他?
李奴奴被两个街边小混混带去了一个简陋的宅院,那院墙都塌掉一半了,石块掉落在地上,没人打理,墙头都是荒草。
屋子里没比外面好多少,窗棱上的油纸掉下一半,糊着的另一半满是大窟窿,房顶的瓦掉了几片,仰躺在地上能望到外面的天。
李奴奴完全是被冰醒的,身下面刺骨的凉,睁开眼,看到眼前一个男人正在扯着腰带,她才想起什么。
她背着使团的所有人偷跑出来,原本想玩够了就回去,哪成想,才潇洒了三天,她就被坏人给劫持了。
“你们要干吗?”张开嘴,才发现被人堵住了,因为嘴里塞了破抹布时间太长,嘴巴都僵硬了,没了知觉。
她扭动了一下身子,这才发现,身子也是被人捆绑着的,双手绑在身后,全完暴露出胸前,此时解了腰带的男人,带着多久没有洗过澡的恶臭扑向李奴奴。
李奴奴惊恐地瞪大眼睛,这男人头发上全是土,一张驴一样的脸此时撅着肥厚的嘴唇正向她帖来。
李奴奴一躲,那人见她不乐意,呲着满口黄牙笑了。
“小丫头,今天你落在咱们兄弟手上,就别想着出去,等把你变成了咱们的人,你就给路们兄弟当媳妇。”
另一个男人脸露不耐地表情,揉着下身某处,催促着:“大哥,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呀,你要是不行就让兄弟先来,反正也是咱们两人的媳妇,谁先谁后都一样。”
李奴奴大惊。
中原的文化习俗竟然比他们契丹还要可怕,竟然要兄弟二人共享一个女人?
她想骂,可是叫骂的声音都被嘴里塞着的布条给淹没了。
她喊不出来,挣扎不动,屈辱、不甘、后悔交织在心头,她多想没有任性过,没有偷偷跑出来玩,这样就不必被两个脏污不堪的垃圾羞辱了。
臭气在鼻尖围绕,呕的她想吐。
青缎子小袄被人用力扯开,盘扣都掉了两颗。
冷,凉意灌进胸口。
除了冷,还有恐惧,因为那男人的手已经覆盖到了上面。
她闭了眼,知道今日是躲不过了,她只想着,等有了机会她就去死,绝对不给父王丢脸。
预料到的羞辱没有出现,原本压在腿上的重量意外消失了.
她听到男人痛苦的哀嚎声,随后是沉闷的,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将刚刚绑她的两兄弟给制服住了,同样嘴里塞住了破抹布,正在对他们拳打脚踢。
一个如玉一般舒朗长相的公子蹲在她面前,正在轻轻地捏着她衣襟给整理好,随后抿着唇,敛着眸子解她身上的绳子,不对视她眼睛一眼。
嘴里的抹布被扯走了,李奴奴大口大口喘着气,想着差一点就要受到的委屈,躯起腿,抱住双箭,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她哭得伤心,从未有过的委屈让她难过至及。
这时,一条带着清冽的香气帕子出现在面前。
明明是一条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白丝帕,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它竟是白的那样圣洁,就好像这帕子能擦掉她身上所遭受的屈辱一般。
男子清冷的声音随时传来。
“姑娘要是哭够了,就离开这里吧,这间宅子看似破烂,好似住着不止他们兄弟二人,咱们取了水也要继续赶路,不能一直护着姑娘周全。”
她脚边丢过来一只钱袋子,明蓝色的荷包绣着一个燕字,再无其它,却是最上程的蜀锦缝制的,一眼就能看出钱袋子主人的身份不同。
李奴奴眨巴着大眼睛,停止了哭声,用她那双才用泪水洗过的眸子看向他。
男人已经站起身,高大修长的身姿与契丹魁梧健壮不同,他的肩略显单薄,身上有浓厚的疏离气息。
似是感受到有人看他,低头望过来时,那疏离的眼神多了一丝温柔。
“是吓到了?不如你说出地方,我差人送你过去。”
他的声音很低,明明和人一样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语调,可是又让人听出一分关切。
就是这份关切让李奴奴的心境有了一丝波澜。
这个公子一定是好人,不然凭着她的美貌,又是形单影只的身份,男人不可能不对她见色起意。
她忽然不想回驿站与使臣们团聚了,回去后只有一条路,进京,然后嫁给老皇帝,或者他那些不争气的儿子们。
不如自己挑个顺眼的,跟着他游山玩水一段时间,这男人一看就可靠,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她捏起荷包跟了上去。
“公子,你救了我,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拿了你的钱,日后要去哪还?”
廉尧舜背对着他,在小丫头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挑了起来。
明明知道鱼儿上钩了,心中雀跃,可吐出来的话依旧无情。
“那一点银钱还不必挂在心上,你快回家去吧。”
李奴奴扯谎,“我没有家了,原本是要去京城投奔亲戚的,可是包裹被人抢了,我不记那亲戚住在哪,也没了路引,怕是要困死在这个小小的县城了。”
廉尧舜怜悯地看向她。
“没地方去了?你不会打算跟着我吧?我可是要去蜀地的,那里正在闹雪灾,跟着我也只有受苦的份。”
李奴奴听了却是高兴的,这就证明她是可以跟着男人了。
“你愿意带着我?不过你放心,我吃的很少,很好养活。”
廉尧舜笑了,“没见过你这样的丫头,也不问问我的出身,也不担心我是坏人,反而担心自己能不能跟着我。”
他径直向外走,见侍卫们将马儿都喂饱了水,便准备启程。
那架势根本不将李奴奴放在心上。
李奴奴有争强好胜的心,她觉得,凭借自己的美貌肯定能征服男人,让对方爱上自己。
这个男人却正眼也不看她,定是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见人要走,她上前拉住燕王的马缰绳。
要是在从前,有百姓敢这样拦着王爷的路,侍卫一鞭子就抽过去了。
可眼前这位姑娘是爷要利用的人,他们全当没看见。
“说好了带上我的,你怎么可以自己走?”
燕王挑眉,“什么时候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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