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脸,说话的嗓音也沉闷沙哑许多。
中途还会时不时咳嗽一两声。
虞崇明抿唇,棠儿真病了?
可既然能上朝,能议事,那说明病的也不是十分严重。
他就说女人不能监国,果然事情多的令人咋舌,这若是换成男人,谁会把这点小病小灾看在眼里。
议事继续,不过几位大臣明显都加快了进程。
往日里要议一个多时辰的事情,此时全部压缩了时间,都在半个时辰内解决。
大殿里,阁老们逐渐离去。
虞棠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注意到,父亲没走。
直到父亲肯定是想问昨天的事情。
她低头缓缓转动手腕上的镯子。
“咳咳,你娘病了,你知道吗?”
“那我待会儿派太医去给母亲看看。”
“你就不问问你母亲是怎么病的?”
虞棠平静的看着他,神色没有一丝波澜。
“咳咳,为父问你,你知不知道华清宫那位太后,在乎谁?”
虞崇明觉得自己已经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了,虞棠得了这个台阶该下来了。
然而虞棠低着头轻嗽了两声后:“父亲问这些干什么?”
“那位西太后身边的婢女说,你母亲害得那位太后在乎的人生病,偏你母亲连对方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一概不知。”
“或者你出面,帮你母亲去谈谈,你是皇后,是陛下最在乎喜欢的人。”
“你开口,那位不可能拒绝你。”
“事情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说话间,绿芜给虞崇明将凉掉的茶水更换。
虞崇明刚好口渴,要去拿茶水,瞬间看到了绿芜手腕上那只帝王绿的镯子。
这只镯子昨日他还看夫人戴过,昨天晚上她还好奇,夫人把这镯子放哪里去了。
没想到今日就在虞棠贴身婢女身上看到了!
他当即大怒,一把抓住绿芜的手腕。
“好你的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主子的东西都敢偷,来人啊,拖出去打死!”
绿芜还没反应过来,虞崇明便要去摘她手腕上的镯子。
“父亲住手!”
虞崇明转头看向虞棠,他抓着绿芜的手腕举起:“这镯子你应该比我更眼熟,这是你去年送你母亲的生辰礼物,你母亲宝贝的不行,一天恨不得摸八百回,昨天晚上你母亲情绪失常,我没来得及问她,没成想今日就在你婢女身上看到了你母亲的镯子。”
“不是她偷的,难不成还是你母亲给她的!”
虞棠快步走到绿芜身边,一把将绿芜的手腕从父亲手里扯出:“你先回去。”
绿芜忙点头告退。
虞棠看着虞崇明,她嗓子疼的厉害,鼻子也堵塞着,说话不免没了往常的气势:“父亲既然这么想知道,不如回去问问母亲,她把镯子给谁了。”
这样近的距离,虞崇明一眼便看出女儿病的有多厉害,脂粉都盖不住她难看的脸色。
等等,棠儿也病了,太后在乎的人该不会是指棠儿吧?
不会不会。
那位太后才回宫多久,棠儿性子孤僻,行事又一贯张扬,并不讨人喜欢,那位太后不觉得她碍眼就不错了。
怎么可能把棠儿当成自己在乎的人。
又是大半夜召人入宫,又是敲打折腾的替棠儿出气。
一定是他想错了。
“父亲,据我所知,兵部现在并不安稳,父亲有时间再这里质问我,和我吵架,不如多回去处理几件事,把你们兵部整顿一下!”
“我还要喝药,就先不陪父亲了。”
虞棠刚走出没两步,手腕便被虞崇明捉住。
她转头疑惑地看向虞崇明:“父亲还有什么事情?”
“棠儿,你为何这般冷漠不近人情?”
“你母亲如今被太后刁难,你明明有能力帮忙,却不予理会,你当真是太让为父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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