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单独见江长天，不就不惹人注目了？

“学生见过院长。”

白院长沾沾自喜的时候，听见声音，一抬头就愣住了。

眉如远山，目若朗星，这……

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故人，那个鲜衣怒马的常胜将军。

“不知院长召见学生有何要事？”

江长天见白院长盯着他一直看，开口问道。

白院长这才回神，又仔细看了江长天几眼。

不，不像。

常胜将军战死沙场，他的儿子小将军也是一身气节意气风发，眼前这人……

眉眼之间不像，也没有那份气节。

“问你考入书院的目的，你读书是为了什么？”白院长将目光落到江长天的腿上。

“做官。”江长天想也没想回答道。

千篇一律的回答，白院长神色有些失望。

心说师祖看重这小子什么地方了，俗人一个啊，难不成是可怜他腿瘸了？

同情他？

“那做了官之后呢？光宗耀祖，造福黎明百姓？”

白院长往后靠了靠，前头几个也是这么说的。

“想要改变一些事情，手里总得有足够的权力，有权，你说的话，做的事才会被人重视，才不会被人扭曲事实，任人欺凌。”江长天垂眸，握着拐杖的手指发紧。

“你想改变什么？”

白院长见他突然染上了戾气，来了几分兴趣。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江长天声音不大，铿锵有力。

“好！说的好！”白院长从椅子上起身，眯着眼睛笑了。

“好志气，若是你本次院试得了第一，我收你做弟子如何？”

师祖都开口问这小子了，他开个后门也是应该的。

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有志气的小子了，上一个还是六年前三元及第的裴状元郎。

结果做了官之后初心就变了。

他想看看这小子能保持初心多久。

“多谢院长栽培！”江长天低头弯腰。

白院长笑，“好，你回去吧好好读书，我等着你成为我的关门弟子。”

等江长天一转身出门，白院长的笑容淡了下来。

白院长摸着下巴琢磨，这个学生一身戾气，哪怕隐藏的再好，可到底是年轻。

他年近四十，教了二十多年书，不知道见过多少人，哪里能看不出来。

小伙子，有故事啊。

……

……

江长天从白院长的院子出来就碰到了冯浩。

“长天兄，你可算出来了，院长把你叫去问什么了？”

冯浩是专门找过来等他的。

昨日他忙没见着江长天，今天一下课就听到江长天被院长叫走了，急忙就找过来了。

旁边有个学生竖着耳朵听着，正是江长天前面进去的那人。

江长天实话实说，“问我为什么读书？”

冯浩问，“你怎么说的？”

“我说为了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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