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一座三层高的楼阁挂满了迎风招展的红灯笼。
此时正是青楼妓馆开门迎客做生意的时候。
门妈妈穿的花枝招展,化了比白日里更妖艳的妆容,雄赳赳气昂昂对着面前一排排姑娘们训话。
“这几天都给老娘叉开腿加把劲把客人们都勾住了,最好让那春风楼没生意可做倒闭了,回头老娘给你们一人发十两银子的奖金,当然了,不止十两,谁的恩客最多,就拿最多的银子!”
“再过阵子乡试结束了,那群读书人就都来了,要是谁有一两个相好的不收钱,老娘我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
每年乡试结束都会一大批读书人来逛青楼。
读书人肚子里都有二两墨水皮相都不错。
姑娘爱俏,偶尔有看上的也会春风一度。
有那囊中羞涩付不起钱的,只要两人你情我愿,门妈妈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前提一点,坚决反对姑娘们情啊爱啊的为了男人要死要活。
姑娘们上岗第一天,门妈妈都集中培训。
中心思想就一条:进了这青楼,就是妓子,别想着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过日子,不如多赚钱,吃香的喝辣的,笑看人生。
听着门妈妈要干倒春风楼的话,为首的黄衣姑娘撇嘴。
“门妈妈,我可是听说那春风楼花了高价买了两个从江南来的花魁,嫩的一掐就出水,咱们这边没新人,头牌芍药姑娘又被人包了,拿什么跟人家斗。”
门妈妈不屑的甩了甩帕子,“嗤,野花野草的也能叫花魁,怕是没见过什么叫做花魁,乡试结束之后邀月楼花魁的名声将艳冠整个……”
“不好了,门妈妈!”
鬼公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慢点说,老娘好的很呢!你们先去迎客!”
门妈妈让姑娘们先下去应付男人。
“咱们的摇钱树死了!”
鬼公一脸惊恐。
“什么?死了?!这咋可能!”
门妈妈说完当即什么都顾不得了就往后院跑。
一口气跑到后院的阁楼,推开门就见一个白衣男子躺在床上了无声息。
一张脸挤满密密麻麻仿佛癞蛤蟆皮一样的疙瘩,格外恶心。
门妈妈当场干呕两声,平时一张利嘴,这会儿哆嗦的说都说不利索了。
“这……这……什么时候的事?”
鬼公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就刚才发现的,今日里头这人一直没动静,我怕人出事就从外头打开了门进去了,人是趴着的,我把人翻过来差点没吓死!”
“窗户开着,照顾他的小青估计是跑了!”
“门妈妈,你说……这不会是什么瘟病吧!”
鬼公觉得自己碰了这人了,肯定被染上了吧。
完了!
门妈妈一巴掌拍过去,“瘟病你个头,你嘴拿针缝上,要是敢透露半个字,大家都别活了!”
“赶紧的,找几个签了死契趁着天黑把人埋了,别被人看见了!顺便把他用的东西也烧了!”
鬼公麻溜的去了。
门妈妈捂着心口穿不上气来。
她的十万两黄金啊!
……
……
“老头,这就是你说的天黑之前能到家的近路?”
林舒云摸黑赶着驴车出了镇子。
今晚上没月亮,路上黑漆漆的,时不时传出一声狗吠。
徐老头心虚,“啊这……这不是为了救人耽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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