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
他应该幻听了吧，还是女侠说错了。
归童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蹲着等他师父，祈祷师父命好一点。
两人被关了快半个月了，天天馊饭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救了，千万不要被杀了啊。
房间内。
张院首正在查看郭重的腿，说是腿，其实是脚腕，郭重的脚筋被挑了导致于他无法站立。
这人挑脚筋的手法极为利索，而且还多割掉了一截，要不然张院首倒是可以死马当作活马医尝试接一下。
很显然下手的是个狠人啊，就算是神医在世也没办法治好了。
至于不举……应该是中了毒。
这毒药他听说过。
“怎么样，我还能重新站起来吗？”郭重阴沉着一张脸。
这些日子只能任由废物一样躺着任人摆布，郭重已经心性扭曲，折磨死了不少下人。
此时看着张院首，脑海里想的是怎么折磨死张院首，一点一点割了他的肉，让他痛苦，让他发疯，让他求饶，光是想想就令人兴奋。
张院首摇了摇头，“哎，这下手之人就没想让你再站起来，这怕是不……”
郭老爷打断了张院首的话，眼底闪过杀意，“张院首，老夫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想清楚了再说话，今日是老夫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这么长时间了，哪怕是京城来的也实在是耗光了他的耐心。
若是治不好他儿子，他不会让张院首活着离开暴露上头的主子。
“郭老爷急什么，我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脚筋虽然接不上，到我有法子可以让他重新传宗接代！”
张院首话锋一转。
郭重将桌子上的茶盏尽数推落在地上，脸色阴沉的盯着张院首。
“你一会儿说腿能治，一会儿说能传宗接代，到底哪句话是真的，还是说耍我很好玩？”
不少大夫都看过了，给他服了解药，他爹送来的女子，一个都硬不起来。
郭重已经不信这些鬼话了。
“这回说的是真的，请相信我，就是研究解药需要几天。”
张院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觉得能拖就拖，万一白衡得知消息救他来了呢，好死不如赖活着。
从他进了郭家的门起，他就知道这些人无论他治不治病，都不会活着让他离开的。
毕竟他是太医院的，胆大包天敢绑他，回头皇上追究起来，这郭家怕是一个人都活不了！
“老爷，外头来客人了。”管家在门外低声开口。
“张院首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耐心到了极限，治与不治你看着办，多余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
郭老爷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话走。
前脚刚走，后脚郭重的小厮来了。
小厮贴在郭重耳边低声道：“少爷，胭脂有了身孕，是你的孩子。”
见郭重没反应，小厮又道：“就是上回诗会的的事儿，身孕应该差不多一个月了。”
“我不是让你弄死她吗，她怎么还活着？”郭重盯着小厮阴沉沉的。
小厮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少爷都是小人的错，她对着我不停哭求，小的想着她伺候过少爷，怎么也算是少爷的人，万一以后少爷想起她了，就一时心软了，少爷饶命，饶命！”
他跟在郭重身边，自然知道他这阵子是怎么折磨杀人的，今日的消息也是铤而走险来告诉郭重的。
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迁怒。
“她有身孕，可确定是我的？”郭重问这话也不避着张院首。
这让张院首心里咯噔一下。
“千真万确，这段时间小的把她锁在院子里，谁也没见过，绝对是少爷你的。”小厮再三赌咒发誓。
胭脂之前是春风楼的人，什么卖艺不卖身不过就是个噱头，骗骗荷包没几个钱的普通客人罢了，但凡有钱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既然我郭家有后了，那还治什么治。”
郭重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来人，把这故弄玄虚的死老头子拖出去弄死！”
“不！先别急着弄死，先挑断了手脚筋，本少爷等会儿就到。”
把他当猴耍，他要亲自一点一点刮了这老头。
还要让别人也尝尝脚筋被挑断的滋味。
张院首闻言急了，“郭少爷，千万别冲动啊，万一你说的那个女子怀的是个女儿呢，你郭家岂不是还没后，还是让我来想办法制作出解药吧，到时候你想要多少孩子就有多少孩子。”
“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惜迟了！”
小厮让人拖着张院首出门，见郭重没阻止，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张院首被两个人架着拖着走，还不忘记喊，“你说的那女人怀的可能不是你的孩子，郭少爷你戴绿帽子了！”
小厮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手忙脚乱的堵住了张院首的嘴。
“死老东西，你乱喊什么，赶紧把人弄死。”
下手的护卫皱眉，“可是少爷交代说要挑断手脚筋，让人活着。”
小厮压低声音，“老爷说这段时间府上已经死了不少人，不能由着少爷再胡闹，这人是老爷交代要直接弄死的，你听少爷的还是老爷的？”
护院自然是听郭老爷的。
毕竟直接把人杀死可比折磨人简单多了。
张院首被堵上了嘴，绑了起来，犹如待宰的羔羊，跑也跑不了，只能闭上了眼睛。
心里想的却是归童，他死了也就罢了，一把年纪也活够了，可怜他那童儿才十几岁的年纪，怕是也活不了了，早知道平日里就不对他那么严苛了。
听着刀子进入皮肉的声音，张院首在心里嘀咕。
死了居然不疼？
下一秒，浑身都轻飘飘的，好像飞起来了？
难道他治病救人功德无数，死后飞升了？
张院首睁开眼睛，看着五米高的地面，吓得瞬间尖叫。
可惜他嘴巴里被堵了东西没叫出来，不过也是头晕目眩，脸色苍白。
林舒云提着人跳到了一颗树上，低声道：“老头，你徒弟在外头等你，我送你出去！”
林舒云话音落地，直接提着张院首跳出了院墙。
归童正在祈祷师父能命长一点，下一秒自己也被提了起来。
主要是林舒云想了想两人在这儿不安全，等会儿郭家的人一追出来就被杀了。
干脆把两人藏着了另外一户人家的猪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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