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侧庄重的公政殿外,左相沈卿辰最先走出殿门,他身旁,国子监的两位走在旁边,左相沈卿辰突然停下脚步,似是想起了什么,
“我记得殿下昨天是不是去过你们国子监,你们昨天难道没有跟殿下说些什么?”他的声音沉稳而富有威严,
国子监的两位,彼此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国子监监事巩肃,面容肃穆,他缓缓开口,“回左相大人,殿下昨日确实亲临了国子监。她主要关心的是即将到来的结业考试,特别指出京试卷还有一道题目未定,希望我们自行决定。”
国子监祭酒益翰,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带着深深的忧虑。他沉吟片刻,缓缓道:“不过,现在要看以往的结业考试的题目,自从京城结业考试的卷子难度有所降低后,各书院的不及格率也仅仅维持在两成左右。”
他顿了顿,继续道:“然而,不得不说,近年来会试京城的合格人数确实有所增长,毕竟很多人都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即便通过考试,其中的水分也是不小的。还不如去学一门技术,才让近些年人员空缺没有那么严重。”
话锋一转,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不过,看殿下的反应,难道今年结业考试的题目很难吗?”
沈卿辰闻言,唇边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他缓缓开口,“毕竟,这些年任职的很多人,以后都会是殿下她的中流砥柱了,然而,若是仅仅因为考试难度的降低而轻易通过会试和各部考试,我们又如何能够真正了解他们的真实才情和品性呢?”
他微微一顿,“文昌书院历来以品行教育为重,注重学生的德行修养。相比之下,那些私立书院,虽在教学上或许有其独到之处,但风气与教学质量却难以一概而论。”
他轻启唇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要不然,殿下回京的时候,那两个人,是怎么撞到殿下手里的。她,定是对私立书院的风气产生了疑虑,毕竟,从那些书院走出的学子,其品行如何,也便可想而知了。”
突然,他叹了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虽然,现在很多私立书院出来的官员,算得上无功无过,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的话,估计今年吏部又要开始忙起来了。”
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不过殿下想看卷子,或许正是在估量此次的合格人数,然而,我细细思量,心中却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今年的合格率,恐怕会低得让人咋舌。”
监事巩肃的脸色凝重,他认真地分析道,“我觉得,应该也可能跟我们国子监的很多人的心态也有关系,因为没有殿试,前来京城赴考考生变少了,我们都在期盼着殿下的归来后就会变好,”
“然而,降低京城结业考试的难度,那只是一种无意识的补救措施,它如同浮萍,无法触及问题的根本。这种做法,只是治标不治本,难以从根本上解决我们面临的困境。”
祭酒益翰叹息一声:“来的人变少了,难道不是因为京城那两所特立独行的私立女院吗?京城的事情传到地方,地方知道京城有两所这个样子的私立书院,谁会想着把孩子送过来。我说也怪不得地方很多优秀的人才,这些年都宁愿平级移动,也不愿意来京城。”
他停顿片刻,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毕竟他们怎么说都是侯爷,有恩于那位的,还是会给点面子的,若是不愿与之碰面,那就远远地避开便是。”
他微微皱眉,似是在回忆往事,随后继续说道:“记得之前,灵玥侯偶尔回京,还不是跟他们的女眷起了冲突,虽然最后那些人都低头道歉,但终究还是扫了灵玥侯的雅兴。”
“也难怪这些年她不愿频繁回京,不过,我猜测她近期应该不会再离开京城了。我打算借此机会,邀请她前来上课。”
监事巩肃轻轻颔首,表情严肃而敬重,“灵玥侯大人,她行走江湖,足迹遍布大江南北,那份见识与阅历,确实非我等所能企及。朝中那些即将踏上异地仕途的官员们,常向她请教当地的风土人情、注意事项,只可惜,这些年她少有回京,我们有许多想要询问的问题,也只得作罢。”
祭酒益翰接过话茬,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思索:“巩大人所言极是。那么,我们得尽快将殿下所需之物准备妥当,然后亲自送到太女府去。不过,关于各部人员的详细资料,我记得应当是在吏部存档吧?”
左相沈卿辰微微颔首,那如春风般的微笑在唇边荡漾:“益翰大人所言极是。”他侧过头,目光不经意地扫向后方的右相段逸元,只见段逸元步履缓慢,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沈卿辰心中一动,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打趣道:“右相怎么心不在焉呢?是不是最近忙于儿女的亲事,心神有些不宁?”
段逸元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沈卿辰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拉回现实,脸色瞬间有了微妙的变化。他微微蹙眉,随后又迅速舒展开来,
“我家儿女的婚事,我自有打算,他们还能在我身边多留几年。倒是解除婚约,于我而言,倒是件好事,接下来便可让他们心无旁骛地准备结业考试和明年二月的春闱。”
沈卿辰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世事无常,人言可畏。说起来,似乎因为近日的拍卖会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解除婚约的事情,倒是没那么吸引注意,最近好像解除婚约的倒是不少呢?”
监事巩肃听后,眉头紧锁,似乎对沈卿辰的话有所疑虑,他沉声问道:“然而,若是如此,那两所私立书院参加了这次结业考试,不也在说之前那些年两所私立书院是错误的吗?”
沈卿辰轻轻摇头,语气温和而坚定:“不,过去的做法,也不能全然说是错误。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而剥夺了孩子们选择另一条道路的权利。”
“有的人,能够兼顾家庭与孩子的教育,即便起初艰难,但有了学堂、书院的帮助,她们还是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终究,只要能够通过结业考试的考验,不论何时选择步入仕途,都是可行的。人生的道路宽广无垠,江南的那些大型商行,她们的东家们,不就是最好的例证吗?”
“不过这两个私立书院,它们学的内容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我相信在两个不同的学习内容的加持下,学子们定能受益匪浅,成就非凡。你说对吧!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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