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花园之中,三两贵妇身着华服,于凉亭之下,谈笑风生,
不远处,小径上,两位女子悠然漫步,其中一位,身着玫红色衣裙的女子轻轻转头,向身旁的穿着黄色衣裙的女子轻声询问,“你们家这次让你参加春闱了吗?”
听到这话的黄衣女子眼神闪烁,沉默不语,见状,玫红衣裙的女子秀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不解与关切,继续言道:“我依稀记得,前些时日,你曾与我提及,于聚华楼那场盛会中脱颖而出,赢得了难得的彩头。然而,对于那彩头的抉择,我颇感意外,怎么你选择了太学的机会?”
黄衣女子闻言,轻轻抿了抿唇,“原本,也没有觉得自己能摘得彩头,但聚华楼的事情被家里人知道后,于是,我思量再三,终是决定选择太学的机会。”
玫红色衣裙的女子闻言,秀眉微蹙,眼中满是不解之色:“可是以你的学识,根本不需要去太学深造啊!”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对你而言,璇玑阁的玉佩更为合适,不是吗?”
言及此处,她似有所悟,眼眸中闪过一抹灵光,“莫非,是因为你夫家的身份,你才不能选择璇玑阁的玉佩?我记得你家中的几位妹妹,这次都要下场春闱,你父亲还请了先生呢?”
黄衣女子闻言,眸光骤亮,惊讶之色溢于言表,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之事,“真的?”
玫红色衣裙的女子点头,“当然是真的,那你家的两位姑子,这次没有请先生教学吗?”
黄衣女子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无奈与不解,“家公请了先生教学,但今岁春闱,家中似乎并无此意,仿佛另有打算,或许,是觉得我夫君之妹,此番即便应试,难逃落榜之运,”
她轻声细语,微微感叹道,“毕竟她结业之时,成绩仅是勉强过关。那你呢?你家又是如何打算?”
身着玫红色衣裙女子,嘴角勾勒出笑容,“我自然是要全力以赴,投身于这春闱之中的。我与夫君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我早就拿到了合格,原本应该早早参加春闱,”
她停顿了一下,感叹道,“然而,世事弄人,彼时环境所迫,就先成亲了,而且就算那时候参加了,或许,远赴他乡任职,亦是一条不错的出路。不过,我当时并不想去地方任职,所以就暂时搁置了,幸好这些年我一直在看书,应该没有问题。”
她的目光温柔地转向身旁那位身着黄裳的女子,眼眸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许与坚定。“毕竟,殿下回来了,届时一定会提拔许多地方上的女官,而且,很多人即将被调往外地,那些空出的职位肯定会有不少吧?”
言及此处,她突然想到什么马上问道,“你家那边,莫非是因了你公公在朝中的地位,所以才不让你们参加这次的考试?”
话毕,她却又似自我否定般轻轻摇头,眉宇间闪过一丝疑虑,“但是不对呢?最近那些大人的千金与公子们都已经回京了,包括左相的千金,她们这次都要参加考试呢?”
黄衣女子在旁边听着,沉默不语,然后她微笑地跟她说,“说不定有其他打算,但是她们这段日子都在认真地学习,”
闻言,玫红色衣裙女子听到后,马上说,“话虽如此,你和你兄长这些年为家里付出了那么多,你哥哥没有考试的机会,但你总有机会,难道还要拖时间吗?”
“夫人——”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声,黄色衣裙女子听到后,朝着身边的玫红色衣裙女子点头示意,缓缓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她刚走不久,一位男子走到了那个玫红色衣裙女子身边,“夫人,跟她说了吗?”
玫红色衣裙女子看着好友离去的方向,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后轻轻颔首,“我真的没想到他们家会这样做,那本是她凭借实力赢得的荣耀,最终却落入了夫君胞弟之手,”
男子握住女子的手,慢慢的说道,“那边,还是很希望她们都能够参加考试的,不然也不会让你们来激励她们,好在我们先把孩子生了,以后就能专心拼事业了。”
女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夫君说得对。”
太女府内,
“诸位大人,此番安排,我心中已是斟酌再三,不知诸位可有异议?”权苓钰的目光非常认真,缓缓扫过两侧端坐的几位重臣,语气非常的平缓,轻声询问。
翰林院学士崔华皓,闻言微微一笑,“殿下所虑周全,微臣并无异议。之前翰林院内那些未能脱颖而出的试题,届时自当悉数奉上,供殿下甄选题目,”
权苓钰闻言,轻轻颔首,“至于各部所拟之考试题目,不妨让他们再多费些心思,尽量多出一些题目,或者,亦可将各部内部未曾通过的题,也一并提交上来。”
言及此处,另一位翰林院学士奚咏志,眉头微蹙,疑问道,“那殿下,今年的考试难度?”
礼部尚书宁亦风闻言连忙说道,“南方的四大书院的学子这次来得不少,若不出难一点,如何能知晓他们的真实水平?”
国子监学士沈开宸闻言,颔首以示赞同:“是的,若成绩过于接近,实难辨高下,毕竟今年他们是要参加殿试!”
文昌书院总院院监郝阳云,则是一脸凝重中带着几分期待,缓缓言道:“此番春闱,报名人数,较往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估计还有一些学子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距离登记截止日期也不远了。”
曲余馥听了这番话,目光缓缓落在宁亦风身上,认真地说道,“你们礼部的人,最好多去城东和城西走一趟。很多考生刚到京城,甚至连礼部在哪里都不知道,找个方向可真是难上加难。”
“即便他们找到了礼部,登记的过程也会让人头疼不已。与其让礼部的大门被挤得水泄不通,不如直接去考生的住宿地登记,省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宁亦风闻言,恭敬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思:“曲大人所言极是,如果今年的人数非常多的话,仅凭贡院一隅,恐怕难以承载。”
此时,礼部侍郎桓春华缓缓开口,“鉴于此,我等思量再三,若贡院力有不逮,是否可以使用国子监和文昌书院的考试场地?此议已得殿下首肯,诸位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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