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苓钰戴着帷帽,坐在贡院的阁楼上,手中端着一杯清茶,慢慢品味,然后不时的看着外面在忙碌地批改试卷的官员,随后,她缓缓转头,注视着对面正专注于泡茶的宁亦风。
她慢慢地放下茶杯,慢慢地说道,“宁大人不忙吗?你们礼部不是接了那位的生辰宴不是?”
宁亦风听到“宁大人”这称呼,眉头微微皱起,抬头与权苓钰的眼神交汇,缓缓说道:“殿下,生辰宴的事情,交给礼部侍郎桓春华来做了,毕竟之前有先例可言,稍微改一下就能用了,最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春闱的考试!”
权苓钰看着外面繁忙的景象,疑问地说道,“怎么说,太学的考卷璇玑阁文科的考卷,不是都已经送到了吗?我看文昌书院跟太学,国子监的人安排的批卷的人都来了,但是效率有点慢,赶不赶得上二月二十八日的发榜呢?”
宁亦风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肯定是赶得上的,我看武榜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第一场考试的成绩正在誊抄中,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权苓钰望着宁亦风为她续茶那细致入微的动作,帷帽之下,她的面容虽隐于暗影,但唇边勾勒出一抹温婉笑意,轻声应和,“那不错,”
宁亦风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目光透过帷帽的缝隙,试图捕捉她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不过殿下,您今天除了来贡院,不去其他地方逛逛吗?”
权苓钰轻轻点头,笑容中更添了几分玩味,“当然,要去其他地方走走!”
言罢,宁亦风心中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格外温柔而谨慎,“不知,殿下您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公正殿
季凌霄正在看着奏折,随后缓缓合上,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陛下,事情都办好了!”
季凌霄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合上奏折,慢慢地说道,“这两个商铺也就是这次补偿给他们的,毕竟两个孩子还小,还是要有自己的产业比较好,不过他们两家还是要安排人盯着!”
“他们还是做得过火了,不过,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也分不清楚来人是抱着什么目的,不过殿下那边?”来人语气中透着担忧,眉头微微皱起。
季凌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双手轻拍着椅子,目光在房间里游走,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角落。他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沉思,“她是要顺利的继承这个位置上的人,而那两个孩子是我自己犯的错,但是,我什么都给不了她们,也只能从其它方面补偿,让他们衣食无忧,这两个给她们,也算是安排好他们的后路了!”
来人轻轻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探寻,随即似是触动了什么思绪,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好奇:“不过陛下,您之前都不过生辰的,何以今年却忽而决定要操办一番呢?”
季凌霄闻言,目光如炬,轻轻上抬,锁定在来人身上,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谁让你问的?”
来人心头一凛,连忙躬身行礼,姿态谦卑至极,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臣失言了,望陛下恕罪。”
季凌霄审视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片刻后,语气缓和了几分,缓缓道:“禾年,你跟我有多少年了?”
禾年闻言,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震,随即低头,以更加谦卑的姿态回应:“自从陛下当初将我救下,已经十年了!”
季凌霄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无奈:“是啊,十年光阴,足以改变太多。即便是这看似稳固的江山社稷,也有其难以承受之重,有些暗流,我已感力不从心,难以再强行压制。”
禾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迅速恢复镇定,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此言何意?莫非……”
季凌霄轻轻抬手,打断了禾年未尽之言,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此事,我有我自己的考量,就怎么安排就可以了!”
禾年闻言,微微颔首,心中虽有千般思绪,却也知此刻不宜多问。他转而想到了另一桩事,轻声道:“今天殿下去贡院了,若无意外,今年的金榜题名,应能如约而至,不负众望。”
季凌霄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许,轻轻颔首道:“我看了第一场的情况,合格率还是不错的,今年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诚然,试题难度略有提升,却也激发了更多才俊的潜能,应试者之众,实乃近年少见。”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最近他们两个人安分吗?”
禾年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轻轻颔首,语气温和而坚定:“最回禀陛下,近两位侯爷安分,虽偶有外出,不过是流连于茶楼酒肆,或是打理自家产业,未曾有越矩之行,陛下大可宽心。”
季凌霄闻言,轻轻点头,眉宇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决绝:“我费尽心力,方使他们得以抽身泥沼,望你等务必谨慎,切莫让那些不轨之徒再有机可乘,将他们卷入是非之中。否则,即便是我,也难以护他们周全。”
禾年轻轻颔首,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思,“是的,我们这边都在盯着两位侯爷,他们接触之人皆已排查,并无异样。但诡异的是,另一侧的动静也莫名沉寂了许多,似乎是有所察觉,暗流涌动中透着股不言而喻的默契。”
“眼下最忧心的,便是那方是否已掌握了两位侯爷的软肋,致使我们的调查之路略显坎坷,步履维艰。不过,曙光在前,收网之日已是指日可待。”
季凌霄闻言,轻轻颔首,“好的,那就这样决定。待那些产业处理妥当后,交给他们,权当是又一次的试炼与提醒,务必铭记,行有所止,不可逾越雷池半步,然而,观这私立钱庄之态,确是乱象纷呈,即便前车之鉴犹在,仍不乏有人心存侥幸,意图以身试法,挑战规则之底线。”
禾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毕竟钱庄的利润丰厚,抵押交易更是层出不穷。有些东西赎回不了还可以拍卖,最近不少商家通过拍卖会赚了不少。不过,京城的钱庄还好,地方的钱庄却乱象丛生,如果陛下要解决这个问题,恐怕还得派天权钱庄的人去地方查查情况。”
季凌霄凝视着禾年,眉头微皱,语气中透着一丝疑惑:“这是左相他们的建议吗?”
禾年点了点头,“是的,陛下。这是他们的提议。毕竟,国子监最近也准备前往地方,可以顺便一起调查。”
季凌霄看着面前的禾年,满脸不解,“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这么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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