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安咬牙,扭头出去,还将门重重的摔上。
晚秋好笑,“公主,您总气他做什么?我都怕他哪一日背过气去。”
“他不讲理,我就得比他更赖皮,瞧他昧了我多少图纸了!”
孙子安飞起一脚将门踢开,力道大的顾长安都替他觉得脚疼。
“给你,给你!你又没内力,拿这玩意摆着看?”
顾长安朝白星言努努嘴。
“看看喜不喜欢?以后这个归你了!”
白星言起身,打开包裹剑身的黑布。
此剑名恨生,是把软剑,剑身泛着银白寒芒,看似柔软,实则锋利无比,在阳光下,隐隐闪着七彩流光。
“别有幽愁暗恨生,人生长恨水长东,此恨绵绵无绝期,人生恨不能相逢!这剑与你的气质倒是相衬。”
孙子安抚掌,虽然还是很心疼,却一扫方才阴霾。
“好诗!我得写下来。”
顾长安从椅子上跳下来,摩拳擦掌。
“我来替您老写吧!挂在正堂,一看就特有文化!”
孙子安的笑容凝固在干瘦的脸上,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多出几条。
“不。。不必了!老夫用脚都比你写得好!”
想起自己屋里被迫挂上的那幅字,看一次丑哭一次!
顾长安讪讪收回手,委屈地抓过一旁白星言的袖子晃了晃。
“这老头嫌弃我!星言咱们回吧!呜呜....”
白星言目光无意识地换了个方向,笑容有些僵硬。
“好,回去。”
“记得把剑带上,这可是践踏在我尊严之上才得来的!呜呜,这死老头嘴真毒!”
孙子安听她左一句死老头,右一句死老头,气得鼻孔张大,声音洪亮的大吼一声,把即将迈出雅间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以后再.....”
顾长安回头,笑则笑矣,但是她那双黑漆漆的曈仁阴气森森地放射出冷光。
孙子安咽了咽口水,努力堆出个笑,即将出口的话也变了个味道。
“以后再来玩!”
“好,一定常来!”
她欢喜地叫了一声,听来多少有些夸张。
孙子安却笑了,从心里欢喜出来的笑,夕阳印刻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说不出的祥和。
回到公主府,白星言还没从巨大惊喜中回过神来。
武器他见得多了,可手里这一把软剑,能称得上绝世之作,所以她今日去精工阁,就是为了替他讨要这剑?
顾长安先回了自己屋中沐浴,又带着晚秋去了隐于假山后的药房。
晚秋看到伤口轻嘶一声,洒药的手都有些抖。
“公主,这么深会不会留疤啊?”
“会。”顾长安漫不经心地应一声,仿佛受伤的人不是她一样。
“您多抹抹冰肌膏!奴婢脖颈上的疤痕都瞧不见了。”
顾长安的脸上逐渐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必!这疤痕的留着,至少西凉太子离开前都得留着!”
这疤痕也会留在皇上心里,每见一次,就会想起她做的荒唐事,芥蒂自然也会慢慢消失无踪。
晚秋替她上好药,又仔细包扎好,省得伤口受风。
顾长安取过一旁的笔飞快落笔,嘴里喃喃自语。
“七叶海棠,我怎么将这个忘了。”
她扭头看向一旁放置的水晶瓶子,里面放置的赤红的种子还是昨日从江明晏胳膊处的伤口中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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