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便是要安心住下的意思。
李怀肃心中一喜,脸上直接带了出来,“现在风声紧,你的小丫鬟也不宜出去抛头露面,你要的话,我今日晚些回给你带回来。”
“好。”云媞脸上的笑容灼灼其华。
这几日李怀肃真得很忙,交代了云媞晚些时候回来,他便出了门。
待来福梳妆好,到得云媞屋里,便见自家小姐面上蒙着白纱,正倚在床边,用小小的石杵捣着什么。
随着她动作,一阵暖香飘到鼻端。
那香味并不浓烈,来福却瞬间有些恍惚。
云媞向她:“掩好口鼻,过来帮忙。”
到得下午,李怀肃人没回来,先差追风带人送了四大盆半人高的夜合花来。
屋中一摆上这四盆花,立时便香味扑鼻。
来福:“小姐,这花儿摆在卧房里,香味不冲鼻吗?”
追风走后,云媞继续带上障面的白纱,捣着石杵里的植物枝叶,“正是香味冲些才好。”
不然,怎么掩下她作的催情香?
李怀肃让她等。
可她等不了了,一日都等不了。
主仆两个花了几个时辰,把那植物枝叶研磨得碎碎的,云媞把细粉倒进香模子里,调上水,小心翼翼地搅拌后,和来福一起出去,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寻着背人处阴干。
来福这小丫鬟,一紧张就要说话。
她扶着云媞手臂,压低声音,“小姐,奴婢总觉得这太子私宅,住得不安生。婉婷说这宅子里没有叫下人守夜的规矩,不许奴婢晚间伺候在小姐身旁,奴婢心中不落定呢……”
“你啊,夜间好好地睡个整觉不好吗?”
“可是、可是……奴婢昨夜出来小解,瞧见……”她声音压得更低,一张小脸皱在一起,竟是十分严肃,“奴婢瞧见,太子殿下就在您院里。”
云媞一愣。
她昨夜睡得早,全不知道门外有人。
来福:“真的!太子什么都不做,就冷冷坐在那里,目光盯着您的房门!看得奴婢害怕!小姐,他昨晚,没对你怎么样吧?”
李怀肃今晨的模样,映入云媞眼帘。
男人在她门前的院里,守了一夜?
怎么可能?
云媞摇了摇头,甩掉不切实际的想法。“他没对我怎么样。来福,这是人家的地盘,你我现在只是客人,需得遵守这儿的规矩,不好挑拣这么多的。”
不过,她应该很快就能成为主人了。
主仆两个小心翼翼地在院子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摆好需要阴干的香,转身回屋。
一进门。
来福惊叫一声,“小姐,你看那花!”
云媞循声望去,心往下猛地一沉。
那四盆刚刚搬来,刚才还好好的夜合花,洁白的花瓣变得黑腐,卷曲起来。根茎也大片大片地发黑,散发出腐败的味道。
竟是被活生生浇上热水,烫死的!
“谁干的?怎么敢这样?!”
来福声音中都带了哭腔。
浇死小姐的花先不论。
她们两人都不在房里,竟有人敢光天化日地进她们的屋子,如入无人之境!
这……这不就是在赶云媞走吗?
云媞也沉了脸,“去叫婉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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