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说咱俩什么关系(1 / 1)

第34章 你说咱俩什么关系

师离渊也是真没想到,断魂铃被摇响,他匆匆赶来后,看到的竟是夜温言在洗澡。

他还以为这姑娘是遇到了多么紧急要命的事情,结果就是在浴桶里滑了一下?

眼瞅着夜温言咕咚咕咚沉到水里,他十分无奈,只好伸出手,拼着打湿半条袖子,将人从水里给捞了起来。

夜温言都懵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师离渊,老半天才说出话来:“我不是故意的,我滑了一下,正好手里捏着花,就把那铃铛给震响了。这是个误会,所以你快回去吧!”

“回去?”

“嗯,赶紧回去,立刻马上!”师离渊觉得自己被耍了,气得一松手,扑通一声又把人给扔回水里去了。

夜温言急眼了,扑腾着挣扎几下,一露头就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

守在门外的香冬终于听到动静,拍着门问:“小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夜温言随口应了句:“小姐没事!”

师离渊手臂挥动,一道隔音障施了出去,这才问她:“什么叫神经病?本尊活了四百多年,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

“那你现在不就见着了!”她像只炸了毛的小狮子,龇牙咧嘴地表达自己的不满,“我到底怎么样了?我哪处招惹到你了?对,今晚是我不小心摇动的这个铃,可我也第一时间跟你道歉了,你至于就把我往水里扔?行,如果刚刚的道歉不够,我就再道一次。对不起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好了我道完了,你赶紧给我滚蛋行吗?我在洗澡,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儿实在是不方便啊啊啊啊啊!”

师离渊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会儿,再瞅瞅水里这姑娘懊恼的样子,似乎也没那么生气了,甚至还跟她论起来:“是你叫了本尊来,现在又叫本尊走。夜四小姐,你觉得这话说得通吗?”

“说不通吗?”她有点儿沮丧,“我都给你解释过了,我不是故意的。”

“嗯。”他点点头,“确实不是故意的,但我来都来了,你好歹请我喝盏茶,不至于就这么干巴巴的直接赶人。”

她拍水叹气,知道今日这事儿不太可能善了了,于是指指屏风外头,“茶没有,桌上只有清水,你要喝就自己倒。”说完,身子往水里沉了沉,“赶紧去喝水吧,别盯着我看,流氓!”

话是这么说,可一双眼睛还是背叛了她,特别不争气地又盯着那人看了好几眼。

刚要转身去倒水的人停下脚步,俯下身来看她,“我流氓?夜四小姐,你我二人谁更流氓,你心里当真没有数?”

“我有什么数?”她又不干了,“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说咱俩谁流氓?要不你出去问问,就你我之间,别人会觉得谁更流氓?”

“你,他们一定会觉得是你。”师离渊肯定地答,答完又往水里瞅了一眼,然后直起身,“罢了,本尊去倒水,你实在也是没什么好看的。”

她低头,想要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夜四小姐才十五岁,根本不是女子人生最辉煌的年纪,生长发育确实不是很好。

她有点儿郁闷,“等我长大了会好的。”

“那本尊就等你长大了再看。”

“滚!”她隔着屏风开骂,“那天在城外真是看走了眼,要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应该配合那几个黑衣人,把你给作掉!”“我是哪样的人?”他端着水,还拉了把椅子坐到浴桶边上,“夜四小姐可能对本尊有有些误会。”

夜温言赶紧摇头,“不不不,真没有误会,你不要觉得我曾以为你是正人君子,真没有。毕竟没听说过哪家的正人君子能去偏僻巷子扑倒一个姑娘的。”

“嗯,也没听说过哪户正经人家的姑娘,能在被一个男人压住之时还垂涎男人美色的。”

“我哪有?”

“我都看见你流口水了。”

夜温言磨牙,“既然这样想我,那我不如把这个事再坐实一番。怎么样师离渊,你要不要试试什么叫垂涎?”她从水里伸出手臂,“来来来,别害羞。”

“好啊!”他搁下茶盏俯身过来,交错过她的手臂,环上她纤瘦的肩。夜温言忽然就有点儿怂了,明明是她张罗的,可这男人一主动她却心发虚。

只觉面前这一片枫红色有些晃眼,下意识就往水里钻,却被他又给捞了回来。

“反悔了?”

她咬咬牙,“没有。师离渊,这回可是你主动的,所以一切后果请你自负!”

话说完,人猛地往前一凑,冰凉的唇覆盖上去,轻柔辗转,努力又认真。

他闻到花香扑鼻,惊得那隔音障都颤了几颤。

终于分开时,她有些喘,耳朵根子烫得厉害。可也只是感觉上烫得厉害,实际还是冰凉冰凉没有温度。

习惯性地又要往水里钻,他手腕用力,承了她一下,语气也不再刻薄,“是不是水凉了?你身上怎的这样冷?”说话时,嘴唇还抿了一下,只觉刚刚那个吻来得突然又诡异,明明这小姑娘整个人都泡在热水里,水还冒着热气呢,可是嘴唇却一片冰凉。就像那日在喜轿里,他摔下去时挨着她的脸颊,也是一样的冰冷。

他那时以为是环境所致,天冷冻的,可眼下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她就是凉,没有体温,就像个活死人。

“怎么回事?”他把手从她肩头移开,捏捏手臂,再捧起脸颊,又抚上后背。所到之处无一例外,都是冰凉,甚至那种凉都拔低了水的温度,升腾起来的热气也少了很多。

夜温言从窘迫中缓合过来,结果才一缓过来就发现师离渊正在对她上下其手,这会儿都伸到水底下摸到她后腰了。

她彻底怒了——“流氓你干什么?你把手给我撒开!”

浴桶里的人扑腾扑腾的,溅了一地的水。师离渊无奈了,只好把手抬起来,“我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身上冷,想……”想什么?想给她暖合暖合?想试试看是不是任何地方都冷?好像怎么说都不对劲。

于是只好把手收回来,重新坐回椅子上,“夜温言,告诉我,你的身体出了什么事?”

她扒在桶沿儿上,就露出半个小脑袋,特别心虚,“没,没出什么事。”

“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没出什么事!”她一着急就想往起站,师离渊迅速抬起袖子,把眼睛给遮上了。夜温言又缩了回来,“就是没出什么事,而且就算出事了也用不着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啊?”

“喜轿里抱一次,刚刚又亲一次,你觉得我是你什么人?”他放下袖子盯着她看,也不怎么的,这会儿的眼神看得夜温言心里直发毛。“你是不是害羞了?”他替她找理由,可是害羞应该脸红,这小姑娘的脸色却白得吓人。

水里泡着的死鸭子嘴贼硬,“我有什么好害羞的,不过就是肉碰肉而已。”

“肉碰肉?而已?”

“啊!不然呢?师离渊,你可别以为我亲了你就是喜欢你,你给我听好了,亲归亲,跟喜欢不挨着。你更不是我什么人,我就是我自己,谁也别想搁我这儿占便宜!”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三遍冷静,一挥衣袖,浸湿的袖子一下就全干了。

屋里气氛略显尴尬,桶里的水在她体温的影响下,这会儿是全凉了。

夜温言轻咳了两声,开始转移话题:“来都来了,那我就问你件事。师离渊,你为什么要让我给七殿下治病?你自己不能治吗?”

他的脸色稍微缓合了些,“能啊!”

“那你为什么不给他治?非得大老远的折腾我一趟。”

他眨眨眼,“我为什么要给他治?”

“因为那是你们皇家的事啊!”

“是他们皇家,跟本尊没有关系。”

“那不也是你说了算么!你让谁当皇帝谁就得当皇帝,他们不都听你的么!”她两只胳膊都架了出来,趴在桶沿上笑嘻嘻地同他说,“归根到底,你跟皇家不分你我。”

师离渊看了她一会儿,道:“那我就更不能给他治了。”

“为什么?”

“跌份儿!”他认认真真地告诉她,“因为跌份儿。”

夜温言怒了,“大哥,你跌份儿?那我就不跌份儿吗?我也是能施术法的灵者啊!”

他摇摇头,“你是臣女,能给未来国君治病,肯定是不跌份儿的。不但不跌份,还很涨份儿。何况你们府上这种情况,你不觉得让皇帝欠你一个人情,在家里能好过一些?”

“不觉得。”夜温言实话实说:“我们家人都是战士,刀架到脖子上都不带缩一下的。我前脚刚给皇上治完病,后脚她们该找我麻烦还是找我麻烦。”

“哦?他们如何找你麻烦?”

“就……”她不耐烦的挥挥手,“就那么回事吧,不说她们,糟心。哎,你们那小皇帝还是挺有意思的,我很喜欢,所以让我给他治伤这个事儿,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

他的关注点又有了改变,“小皇帝有意思?你很喜欢?怎么个喜欢法?”

夜温言想了想,“就是喜欢嘛,喜欢还分怎么喜欢?怎么,我喜欢他你有意见?”

他摇头,“没意见。”然后起身,“虽然你这脸白了点儿,身上也凉了些,但看着精神尚好,应该没什么事。既然无事,本尊这就回去了。”

话说到后半段时,夜温言已经看到有红光在闪烁了。她又想起个事儿,当时就急了:“哎你等会儿!怎么说走就走啊!等一下等一下!”

许是太着急,喊着喊着就从水里站了起来,手臂直往前探要去抓人。

结果这一下没探好,整个人大头朝下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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