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忽视的感觉真不好受。
温小米心里涌上浓浓的失落和惆怅,可随之又安慰自己:这样也好,她走得也心安一些。
便进伙房喝水。
许如兰正在做午饭,见她一碗接一碗水的喝,便问她,“嫂子,你很渴么?”
“嗯。”她点头,“又饿又渴。”
“你不是吃了早饭么?”许如兰有些幽怨,嘀咕,“只知道给两个崽子送,都没我们的。”
温小米一听这话惊愕不已,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我煮了一大锅粥,装满了整个大瓦罐,怎么可能没有你们的?”
许如兰也惊讶了,“没有啊。瓦罐里只有薄薄的一层粥,还是很稀的。”
温小米:“……”
不用说,定是陈玉做了手脚。
此时许如兰也反应了过来,瞪圆了眼睛,“难道是陈玉……”
温小米摆摆手,“没有真凭实据别乱说,或许她不小心摔了、倒了出来也不一定。”
许如兰却是不信,很气愤地道,“嫂子,她就是吃准了你不会大声嚷嚷,才这样明目张胆昧下那些粥的。几乎吃得一点不剩,如此黑心,你还替她找借口。”
温小米想了想,道,“没弄清楚事情之前,我们莫要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人心。我相信,她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如此。”
许如兰一声“呵呵”,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她,“她能有什么苦衷?无非是饿狠了而已。这年头,谁不饿?就拿咱家来说,也不过这两日吃得饱一点,以前时常一两天都吃不上一顿米粥,全是野菜。那个时候,有谁可怜过咱们?”
温小米一时语塞。
总之饥饿是原罪,陈玉这个怯弱的妇人许也是被逼到了绝路才如此。
“此事你先别说出去,等我改日问问她再说。”
许如兰耸耸肩,不再说什么。
快要吃午饭的时候,林知秋与牛春花又来找温小米去挖竹笋。
她急急地扒了几口饭,便换了身旧衣裳,扛着锄头,背着背篓跟她们走了。
……
山里此时寒意已浓,可漫山遍野的植物却像感受不到气温的变化,依然翠绿。
竹林里,光影斑驳,鸟雀啾啾。
温小米她们在挥舞着锄头,东挖西刨,时不时在交流经验,“地面有没有裂缝?凸起来一块的便是了。”
“先找找有没有竹鞭,而后跟着竹鞭走。”
“笋肉露出来的不要,太老了,啃不动。”
林知秋和牛春花挖得很起劲,只有温小米挖着挖着就不动了。
“我不行了。”
她认怂,坐在竹根底下,累成了狗。浑身酸痛,感觉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她深深叹息,生在这样的时代,要混口饭吃,真是好艰难。
不行,她要雄起!
与其在这儿费心费力弄点东西解决温饱,她倒不如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人参、灵芝等奇珍,看是否能一夜暴富……
呃,想岔了,她其实挣点小钱就满足了。
这么一想,她哪里还有心思坐,扛着把锄头,就要往深山里钻。
林知秋两人忙喊,“小米,你要去哪儿?”
“我随便走走。”她的声音远远传出。
两人有些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便跟了上去。
然而,还未等她们走近,便听见温小米在张扬的笑声,“天哪,我找到好东西了。知秋、春花,你们快些来,你们以后不用饿肚子了!”
两个人不明所以。
不过听见她呼唤,便没有多想,拔腿就跑。
温小米站在一处土地肥沃的山坳里,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在她跟前,长了十几株葛根、土茯苓。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若是药铺收,她就可以号召大家一起挖了去卖。
可最令她欣喜的是,在这些植物的后面,隐藏了十几棵雷击木,上边布满了黑木耳!
若是寻常人,木耳采了便煮来吃,也不是什么大宝贝;可她不一样。她采来去卖,还要培养菌丝批量种植!
在前世,她的两个农庄对木耳的需求量很大。
除了供给附近一间寺庙,许多讲究养生的客人也都时常点。
凉拌、炖汤、清炒,客人们吃得津津有味,每天都供不应求。
有次有个大厨无意间说起,山庄里地方多,倒不如搞两个大棚种些木耳、蘑菇,既能让客人参观种植地陶冶情操,又能自给自足,多好。
她听了觉得这主意很不错,便立马行动了。
结果,还真给她鼓捣了出来。
遗憾的是,她重生到这里之后,发生了太多事,以致现在才想起这个,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不过,她眼下在山里走走都能找到,也算是运气好了。
林知秋与牛春花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急匆匆赶到,只瞧见她在傻笑,不禁有些失望。
好东西在哪儿?眼前什么也没有啊?
温小米也没与她们过多解释,只是指着不远处的植物,“快挖!注意,咱们要的是这下面的根茎,不要挖烂了。”
两人有些不解,不过想着她对吃的很在行,便也没有发问,挥起锄头就开干。
“你俩认准了这两株植物,这都是好东西,只要你们能挖得动,就全挖了,我到前面采木耳。”
两人一听,便露出几分笑意来。
这些是不是好东西不确定,她们却是知道黑木耳能吃的。若是温小米大方分她们一点,今日便不虚此行。
温小米将木耳小心翼翼地摘下放入了背篓里。
忽然间又想到,这里的树木是不允许被砍伐的,便敛了笑。
没有树木做菌棒,那还搞屁啊!
她怒了,第一百次咒骂那无良狗皇帝,出这样的鬼政策,脑壳有屎!
不过,眼下多想也无用,只能退而其次,想其他法子。
“知秋,像山中这些干枯的树木,若是砍去当柴烧,会不会处罚?”
林知秋锄头挥得深,闻言停下了动作,“呸、呸”地喊手心吐了两口口水,双掌搓了搓,才回她,“你说呢?”
答案是,当然会!
温小米气恼跺脚。又不甘心,问,“那若是出钱买呢?”
这回两人都停了下来,用看疯子的眼光看她。
温小米急了,“哎,我是说真的。这些枯树我买来有用,快告诉我呀。”
牛春花才慢吞吞地说,“五年前,朝廷派人来砍伐,只将树干拖走,树枝树叶给商人承包了去,多少钱卖不知。至于枯树,从未听说过有人买,你想知道,只能去衙门问。”
温小米越发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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