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之听到女鬼的声音后,连忙出声:“姑娘莫急,你之前送来的物资已经足够多了,况且在下也有所准备。”
对他而言,只要女鬼还能继续陪在自己身边就好。
鬼界的那些物资确实也帮了自己许多,但没有物资,他依旧可以咬着牙一路走下去。
毕竟从选择这条路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女鬼却不同,是她让自己感受到了温暖,体会到了不带任何目的关心,被人记挂是何种滋味。
这种感觉,让他格外贪恋,且不舍得失去。
时愿一时间有些泄气:“可我刚给你买了药,都没能送给你。”
谢聿之安抚道:“姑娘且放心,你之前送来的那些药物已经足够,墨七的医术也极好,我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紧接着,他又劝道:“时辰不早,姑娘也该早些歇息,许是明日就能恢复正常。”
时愿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往好处想想,至少游戏还在,小话筒也依旧能用,她和电子男友还没有完全断联。
她想着电子男友身上还带着伤,于是也安慰对方:“你也别急,你还得静养呢。”
看着小话筒还只剩六分多的时长,时愿也不敢多说,这点时间得省着些用。
而这一夜,互相让对方好好休息的两个人,却谁都没能闭上眼睛。
对于他们来说,彼此的出现都像是生命中一个意外,而且还是一开始并不能那么接受的意外。
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两人的生活早已慢慢纠缠在了一起。
第二天,时愿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卫生间洗漱。
没错,她生生熬了一夜。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万一见面并没有消失,只是改了时间呢?
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中的那点期盼也全都碎成了渣渣。
她眼巴巴地盯了一整夜,眼睛都快盯出幻觉了,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她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给每天订货的商家打了电话。
她已经用家里的东西试过了,虚拟空间虽然不能传送物资了,但依旧可以往里面装东西。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万一用不了多久一切又恢复正常了呢,所以物资不能停。
而另一边的谢聿之同样彻夜未眠。
早起,墨七端着亲自熬的药走进营帐时,看到主子眼下的黑青,微微蹙了蹙眉,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脸上的不赞同都快溢出来了。
谢聿之喝完药,放下空碗:“墨九怎么样?”
那支箭同样和之前在战场上遇到的箭一样,箭身上都是特制的倒刺。
昨日墨九用胳膊挡箭,肯定伤势不轻。
“昨日属下已经帮他上过药了,伤得确实有些重,万幸是左胳膊。”
谢聿之恩了一声:“让他好好养着,伤好前就不用过来伺候了。”
墨七低头应下,就在他端着空碗准备离开时,余光却扫到了放在一旁案几上的玉牌。
这块玉牌主子一向不离身,怎么会放在这里?
难道是主子昨日摘下来忘记戴回去了?
他正准备提醒主子,却突然注意到玉牌的一角有些不对,好像裂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主子:“主子,您这块玉牌有裂痕了,要我属下找人修补吗?”
谢聿之闻言一顿,接过墨七递来的玉牌。
昨日太晚,营帐内灯光昏暗,他竟没有发现玉牌的一角竟然出现了裂痕。
他下意识想起昨夜女鬼说的话。
自己这块玉牌和对方手中的平安扣质地相像。
这种事情本就离奇。
再联想到昨夜的异常,莫非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等墨七退下后,他立刻想把这个发现告诉女鬼,可无奈的是,他并没有任何办法能主动找到对方,只能等她先来找自己。
而此时的时愿打完订货电话后,就在家里开始补觉。
熬了一夜不说身体受不受得了,就是疲劳驾驶也要不得呀。
然而这一觉她睡得并不踏实,不是梦到游戏彻底消失,就是梦到电子男友遇到了危险。
醒来以后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比不睡还累。
她一把摸过放在床头的手机,刚想点开游戏,结果却接到了唐朝文打来的电话。
时愿眉毛一挑,她和唐朝文最近的一次联系就是因为谢奇瑞的事情,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
等接通电话后,她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唐朝文是打电话专门来让她安心的。
“你放心,我们这边已经在收集材料了,一个星期左右就会出结果。”
时愿有些惊讶:“这么快?”
唐朝文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无私捐献出了那么多古籍,大力推动了华国中药和香料方面的发展,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是我们该做的,当然,谢家的生意确实也有一些不干净,作为你的学长,我很愿意帮你出这个气。”
他并没有说自己在调查谢家时,也发现谢奇瑞也在调查自己。
对方明显是误会了他和时愿的关系,但这种话说出来也只会让时愿尴尬而已。
时愿确实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她现在瞬间安全感满满,游戏出了问题,她本来就够糟心的了,谢奇瑞那个人又明显听不懂人话,她实在不想应付。
挂了电话后,时愿又打开了游戏。
不过等她看到并没有好好休息的电子男友,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墨七不是说了你应该静养吗?你难道不想快点把伤养好?”
谢聿之已经等了半日,终于等到了这道声音。
他笑着解释:“只是看书打发时间罢了,并不费神。”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十分从心地把手里的书放到了一边。
“对了,之前我没有发现那块玉牌上竟然出现了裂痕,也许和昨夜异常有所关联。”
他一边说,一边把玉牌放在手心,好让女鬼看得更加清楚。
时愿紧紧盯着屏幕,“裂痕?之前没有吗?”
谢聿之摇了摇头:“之前并无任何裂痕,我猜测,许是昨日那一箭的原因。”
时愿连忙追问:“那如果修补好了,是不是一切就能恢复正常?”
不过她刚过完,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金子上面出现划痕还能融了重新打,玉碎了这怎么修?
金镶玉吗?
沉默几秒,谢聿之突然开口问道:“你昨夜曾提起的那个平安扣,是从何处得来的?”
时愿猛地一怔,立刻看向手腕上的那根红绳。
如果平安扣真的是从玉牌上抠出来的,那给她平安扣的那个算命老头是不是能知道一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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