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将虎翼水军的原班人马作为种子，训练那些招募的水性俱佳的新兵，然后在洪泽湖上进行操练啊？同时还能为大王的蟹苗厂保驾护航！真是一石三鸟啊！”
“何为蟹苗？能吃吗？”
“能吃，不过北方人吃不惯那个，京城白矾楼只吃过蟹黄，仅此而已。”
说到吃喝，几个老汉思路就打开了。
寇准吵着嚷着下衙要去喝酒吃肉，府里的厨子反复尝试，居然做不出那种味道，真是气死他了。
“寇老西儿，你可知道，盛产螃蟹的江南，运输螃蟹来京城，需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吗？”
“很贵吗？不都是走的大运河？”
“就算没有水鱼，没有沿岸军卒的刁难，想要从江南运输螃蟹来京，十不存一，可见螃蟹的价格有多高？”
“照你这话，洪泽湖距离江南已经不远了，有何区别？”
“但是大王要求虎翼水军驻扎在洪泽湖操练，顺带沿河护航，寇老西儿，你有口福了！”
“那...那老夫又没怎么吃过螃蟹，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万一花了大力气，所托非人呢？你等会儿，这个事情与政事堂有啥关系？你们枢密院的工作，去去去！晚上罚你请客！”
最近曹利用与寇准的关系缓和不少，也能开得起玩笑了。
“还有件事情，庞醇之去了陈州，之前老夫一直挺满意他家大郎，想着撮合一下，几位相公，牵个线如何？”
众人哈哈大笑，这是曹利用想着法子请他们吃饭呢！
“曹相公，曹玮曹相公正在找您呢！”
“他？哦，老夫马上就来！”
见曹利用不再逗留，几个人对视一眼，都很好奇。
“最近曹玮与曹利用走得很近啊！是不是曹琮去了京兆府的缘故？”
“你这个人啊！举荐曹琮去京兆府的也是大王！”
“此次将山河郡并入京兆府辖制的据说也是出自大王之手笔，到底有何高人在后面出谋划策？关键官家都默许了！”
“永年，你也没有听说什么？”
“唔？什么？没有啊！自从京兆府回京，老夫还没机会见到官家呢！”
值房外面有人敲门，一名皇城司跟着小吏进来，朝着陈彭年抱拳行礼，“陈相公，官家要你立刻南下陈州侍驾！”
“何时？”
“越快越好，船队出发在即！”
皇城司的人此话不是告诉陈彭年，船只等候在码头，而是官家一行南下的船队即将开拔。
“好好好，微臣马上回府准备！”
“府上已经将您的行囊准备妥当，还请随小的去码头！”
这么急？
寇准清了清嗓子，陈彭年听到了，只是拱了拱手，跟着来人走出了值房。
“等下给曹利用说一声，晚上永年要缺席了！”
“你这个人啊！啊哈哈哈哈！”
曹利用那边也得到了消息，曹玮随军南下陈州，将虎翼水军的人一并带走。
“宝臣觉得，何人可以担当都指挥使和都虞候之职？”
“都指挥使大王已经内定，都虞候，虎翼水军原先的指挥使可以胜任！至于其余五名指挥使的虞侯的名额，不如全权交给这位新晋都指挥使自行安排，也可以尽快笼络人心。”
“可是此人乃是配军！军中敬重猛士，他最多只是指挥使，何以服众？”
“相公，水军与其余军种不同，切磋着重于水性和水下作战能力，可能大王是看中了他的这个能力，才火线提拔的呢？”
“官家就这样听之任之？不会是东宫哪位属官胡言乱语的吧？”
曹玮能说什么呢？
你们都是大佬，你们可以随意评断太子，甚至直言官家，我不行啊！
如今曹家终于有了主心骨了，只要曹琮在京兆府不出差错，那就是首功！
“现在一时半会儿去哪里招募水性俱佳的军士？”
“相公，下官认为可以先发放公函给江淮路、两折路、福建路和两广地区，甚至连琼州都可以考虑在内，让其自行招募，然后此次南下江南，再由大王和官家逐个挑选，起码枢密院这边没有责任。”
“宝臣说得好，就这么办，让殿前司和三衙自己去头疼吧！”
殿前司和三衙现在确实为此事头疼着。
原本水军成立至今有每九十人取一人补充水军。
但是水军从未有过像样的战斗，之后都敷衍了事居多。
如今金明池里不过五百人应个景，忽然说要扩编水军，这去哪里找人？
禁军里多是北方汉子，又多是旱鸭子。
水性俱佳的都在沿海城市，或者江河沿岸，短时间内如何下达到州府一带？
枢密院的公函送来的时候，几位主官都是一脸的苦笑。
既然官家和枢密院都认可，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一批批传令兵、信鸽开始以东京为中心，朝着周围州府府县涌去。
陈彭年直至官船驶出码头，还在心底盘算着，官家这突然让自己南下侍驾，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忽然有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陈相公，好久不见了！”
“你是...毛大郎？此次你随老夫南下陈州？”
“是！大王命小的跟随陈相公，您若是有什么不适感只管说，抢救及时，才能度过危险。”
毛大郎此刻早就有了经验，救死扶伤毛大郎的称号，早就深入王府和陈府。
这个神出鬼没的皇城司都头，每每在他们最需要他的时候，突然出现。
“老夫还没恭喜你升迁！”
“都是为官家办事，都是官家赏赐！”
陈彭年很满意毛大郎的回答，“从蔡河一路前往陈州需要几日？”
“中途不停靠，最多两日。”
“为何如此迅捷？”
“缘由相公应该知道，前不久官家所乘客船曾在河道上遇到水鱼与地方军卒勾连之事。”
“那有仙人路过也是真事儿？”
“那并非仙人，不，小的意思是，那就是官家！杨勾当当时就在场，看得真切，当时在场还有不少人在。”
“原来如此！你去忙你的吧！”
拿出一本书，陈彭年假装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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