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掌柜见终于有人替自己撑腰了,他慢慢地直起了身子,指着度支使的脸,怒骂:“哼,狗官,你狡辩!你们一直和我们说的都是征收百分之九十的税!小的斗胆问一句,我们多缴纳的税,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都进了你们的口袋里?”
度支使立即否定,“没有,绝对没有!我们一切都是奉命行事!”
李豫沉吟,眼底露出凶光,“听命行事?你听谁的命行事i?这商人税收,是本王和陛下一起敲定的,你们竟然擅自篡改,这是欺君之罪,应当斩立决!”
听到要被斩首,度支使有些慌了。
“王爷,这......我们真的只是奉命行事,至于是谁也真的不能说。请您原谅!”说着度支使重重地磕了一下头。
他的哀求,并没有引起李豫的一丝同情。
李豫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只说了一句话,“跟我回王府。”
度支使有些不解,“王爷,小的还有公事要办,恐怕.......”
李豫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是想活命,就得乖乖地听话办事,懂吗?而且,你可别忘了,陛下,还封本王为同平章事。”
同平章事就是唐朝的宰相。
宰相基本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他度支使一个小六品的度支使,不敢不从。
离开酒肆之前,程大勇也带着一队训练有素的官兵到了。
“程大勇,今天是月末,你去张贴告示,晓谕长安城中所有的商户新的税收政策。”李豫从怀里掏出了好几张盖有红印的纸张,递给了程大勇。
程大勇虽然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但是,记忆力算不错,把李豫交待他的一些新税收政策要点都背了下来。
他每到一条热闹的大街上,必定敲锣打鼓,然后把告示专门贴在告示栏上。
这个告示栏,是官府专门用来张贴官府各种新政策的,这也是李豫向李隆基推荐使用的。
一听说,政府有新政令,许多长安的老百姓,纷纷围观了过来。
程大勇见人多了,就让士兵张贴告示,他自己则是在一旁,用最通俗的语言,给老百姓科普税收知识,以及为什么要征收税收。
比如,给商人征收税,是为了能够把这些钱用在征兵、维护长安秩序、以及修路的用途上。
当然,这些话也是李豫教会程大勇说的。
“原来我们胡人的税,真的和汉人的税是一样的!之前的这些官员简直就是中饱私囊!”
“经营困难,没有挣钱也是可以免税的,只要提供足够的相关证明即可!”
“而且商人要是想从政也可以,只要能够考上,大唐永远欢迎胡人来参与大唐的治理!”
围观的人当中,有不少是胡人,他们看到一条条友好的新政策后,非常的激动,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
大唐繁盛的那几年,其实有不少汉人、胡人已经通婚,有了孩子。
但是,在大唐各地,依然有不少歧视胡人的事件发生。
这也是大唐治安不稳定的一个因素。
李豫这番举措,是想向天下的胡人证明,现在的大唐,依然是那个开放的大唐,海纳百川的大唐!
广平王王府中。
度支使被带到了李豫的练武室内。
李豫为了能够让这幅古代的身体,跟上前世的体质,他不仅在院子外,修建了非常接近现代的健身器材,而且在室内也弄了一个。
为的是,一旦天气不好了,还可以在室内练。
度支使战战兢兢地看着室内那好几个圆乎乎的大铁圈子,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王爷,您有什么话,直接问。小的能说的,都会尽量说。”
李豫挑挑眉,“本王还没有开始呢,你就这么着急地招供了?”
度支使艰难一笑,尤其是看到李豫左右手一边一个大铁圈子,呼哧呼哧地开始练习什么奇怪的招式时,他更害怕了。
他真是害怕,李豫突然拿这两个又黑又笨重的大黑圈,把自己的脑袋砸扁。
不过,他似乎是想太多了。
因为,李豫只是在练习自己的肱二头肌。
他作为一个王爷,专门请铁匠打造了好几个不同重量的哑铃,专来用来练习无氧运动的。
他没想到,这在度支使的眼里,成为了酷刑的刑具。
“王爷,微臣拿命发誓,小的真的只是按照上面的指示去办事。小的收到的钱,只是拿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大头,都交给上面的人了!您要是不信,您可以去小的家里搜,绝对没有私藏什么钱。”
度支使在看到李豫幽暗的室内健身房后,他想到了武则天时期的各种酷刑传说,整个人说话都在抖。
武则天在当了皇帝后,为了镇压异己,提拔了许多酷吏。
有名的“瓮中捉鳖”,就是把瓮烧得通红,然后把人塞进去,再盖上盖子。
如此的酷刑,几乎是惨绝人寰,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撑得过去。
所以,武则天时期的冤假错案,也是创作了历史之最。
度支使不想让自己死得这么惨,所以,他招供了一点点。
李豫把右手边的哑铃,重重地放在地上,冷眼瞥了一眼度支使,“你这算是招供吗?”
度支使双膝跪在地上,额头抵地,“王爷,小的能说的就是这些了!再说下去,小的一家老小会没命的!”
“你不说实话,不但你的一家老小会没命,而且你三族都会没命!”李豫悠悠地举着手中的哑铃,发达的肱二头肌在度支使的眼中,膨大又变小。
度支使觉得,李豫仅仅是用拳头,都可以把自己打死。
即使如此,他还是咬紧了嘴巴,不肯说出,是谁让他这么明目张胆地收税。
李豫微微眯眼,把右手边的哑铃也放了下来。
起身走到度支使面前,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度支使看到李豫黑色的靴子,也缓缓地抬头。
“王爷........”话音未落,度支使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李豫把门拴带上,撬开三块地砖,拿出了自己的药箱。
一支致幻剂被握在了他的手里,他看了度支使一眼,毫不犹豫地插进了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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