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暗潮涌动(1 / 1)

“对了,姚氏娘家的事情好像河中仍不知情呢。”苗氏突然说起来。

“奴婢看着二爷和二奶奶的感情好着呢,兴许是在赶路中,二奶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嗯,”苗氏想着,吩咐道:“如此,叫我们的人暂时放缓找人的动作,这件事情还需要河中去替她解决。”

“是,奴婢或许可以去提醒提醒二奶奶。”双喜试着问道。

“也好,你如今便是我的代表,你去提醒一下她会明白我的意思。而且……通过这件事情,看看俞姨娘的性子如何吧。”

双喜心中激动万分,却强自按捺,稳稳当当的下去了。苗氏一句她的代表让双喜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地位,到了此时,她才算是定下了心。定了定神,便下去琢磨怎么去找姚氏了。

双喜到底在苗氏跟前呆了几年,找了个由头去探望了姚氏。

姚氏琢磨着,这件事情还是要说的,既然母亲已经催了,说明自己真的犹豫太久了。

夜里就要到京城了,那之后会有许多的琐事需要安排,定然没有机会提起了,还不如今日找个机会说了清楚。

反正如今在官道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叫人喊来了江河中,让妈妈带着孩子去了别的马车,自己一字一句把娘家的事情给江河中说了个明白,最后哽咽道:“不是妾身不信任二爷,实在是家丑无法开口而已,如今家中又出现了类似的事情,妾身心中焦虑更胜往常,这才忍不住要跟二爷说说的。”

江河中揽了她入怀,道:“你该早日告诉我的,我这个做丈夫的竟是家中最后一个知道的,你让我的脸面往哪里搁!再说了,你为我生儿育女,为我操持家务孝敬父母,我敬你爱你,虽然对俞琬有些喜爱,到底不会越过你,这一点你放心。另外,我不是你父亲,俞琬和她堂兄也不会是你家的姨娘他们,我江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纵然你不信我,总要相信母亲吧,她不会容许我们宠妾灭妻的。”

姚氏擦了擦眼泪,一时间倒也露出了些柔弱神情来,江河中更是喜爱的紧了,心中也决定要对俞姨娘兄妹俩做些预防,若是没事自然好说,若是有事……定然不会让妻子再次受到委屈,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就是了。

又晃荡了半日这才在城门关闭前进了京城。

由于天气已经快黑了,众人又都颠簸一天,倒是没有几个人有心思沿途欣赏一下京城的繁华。城门口早有苗家的管家候着,跟江河中几人见了礼,就去苗氏的马车前伺候,苗氏掀开马车帘子一看,笑了:“马叔,怎么劳动您老人家过来了?”

马叔躬身笑道:“小姐要回来,老马就算是让人背着也要来迎接啊!”

苗氏笑了,这个老马是家里的老管家,是一步步看着苗家茁壮起来的老人,虽然苗氏记不清楚家里是怎么发家的,不过好像从小老马就一直跟着自己出府,当初自己远嫁清河府,老马还曾死活要跟着自己走,可是不知为什么父亲就是不答应。

苗氏也有些激动,便让老马在车夫旁边坐了,自己在帘子后面跟他慢慢的说话。

“老爷和夫人从一早就在堂中转圈了,后来还是大爷回来安抚了他们,晚饭已经备好了,小姐的院子从消息传回来的那一天,夫人就叫人去打扫了,每天一回,天天自己去监看着,生怕下人们不尽心。几位爷除了外地的都回来过了,您的院子修缮的时候,老爷和夫人都把库房钥匙交给大爷,让大爷缺了什么立刻去拿……夫人是矛盾啊,又怕大爷不能赶着时间把您的院子修缮好,又嫌他修的太快怕小姐早点去那里住……”

老马絮絮叨叨的,听的苗氏眼中潮湿。

她费尽心思的回想这么受宠的自己为什么出嫁后从没有回过京城探望父母,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每次一回想这种事情,就是脑海中青灯佛堂的样子,好像苗氏那时候是总在佛堂念经的清淡样子。可是见到了老马,小时候的一些片段又蹦了出来,苗氏小时候应该也是个不安的女孩子,寻常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那么小就每天从容出府玩耍,好像还有几个哥哥的身影……为什么后来跟亲人那么冷淡?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

苗氏忽然想,以自己当年的身份地位家世,为什么会嫁给江瑞声?难道其中另有隐情?或许……苗家倾全家之力对苗氏这么好,是有什么事情对不起她?

摇摇头,苗氏把这个念头抛出脑海,她想一个女孩子清清白白的带着大笔嫁妆嫁人,又平安富贵的度过了三十多年,无论如何也不像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就算所嫁之人并非心爱之人,可是搜遍记忆也没有发现苗氏另有所爱,这就奇怪了。

不过苗氏如今毕竟也是临近五十岁的人了,过往如何都不重要了,如今就是侍奉长辈,照拂小辈,这辈子就交代过去了。

江家车队是从南城门进城,而此时正是城门关闭前比较热闹的时候,所以车队行进缓慢。京城坐落在伏羲山下,皇宫背靠伏羲山,在京城的最北方,大部分王公贵族的府邸都在临近山坡的地方,苗家虽说也有官职却并不大,所以就在京城中间位置。因为是老宅子,所以位置还算不错,地方也够大,加上二爷出府单过时恰逢邻居举家搬迁,便索性买下来跟父母大哥做了邻居,虽说别府单过,但是往来不断,相邻的小路上都开了角门方便女眷通行。这一次苗氏带着孩子们回来祝寿,苗夫人在安排住处的时候就把江河中夫妻和几个男孩子都安排在了苗二爷府上,本府只安排了苗氏、三姐妹和江同、江业两个孙辈。

京城各个衙门分散在京城各个角落。路过御史台的时候,苗氏恰好掀开了帘子。

御史台衙门前站了几个人,其中有个中年文士,看样子也是御史,正在那里跟另一个御史说着什么,忽然看到了江家车队,从街头到街角都是统一的标识,他便眉头一皱,跟同伴说:“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看样子是个商户,竟不知道在京城收敛些个。京城脚下多少王公贵胄、纨绔子弟,见了这排场还不上前寻事!”

另一人是御史正要点头应和,却瞧见了苗氏的脸。

此人疑惑着便没有出声,两个人静静的看着江家车队穿行而过。

随后那人像是有什么急事般和同事匆匆告别,回到了家里。

“父亲!”他闯进父亲的书房喊。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这个时辰你不在御史台怎么回了家?”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手中拿着一卷书从内室踱步出来,看了他一眼随即走向书案后的太师椅,坐下后仍眼不离书。

“父亲,儿子实在是有急事禀告父亲。”

“说罢。”老人仍慢悠悠的。

他儿子急忙回身关上书房门,几步走到父亲身侧,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

老人手中的书“啪”掉落在书桌上,老人急忙回头问:“可看清楚了?此事可不得马虎!”

他儿子点头道:“虽说时隔三十多年,样貌也改变了不少,可是儿子当年是亲眼在那位跟前见过她的,很是关注过,所以认得出来。而且……她看起来似乎只有三十多岁。”

老人犹豫着:“看起来三十多岁?这……年龄上不符,是不是弄错了?”

他儿子摇头:“儿子后来专门去城门处交好的士官那里打听了,的确是清河府的江家!不会错的。此次进京来是为了给苗老爷子拜寿,苗家的老管家老马在城门口迎了一整天,方才跟着马车回去的。”

老人腾地站起来,背着手走来走去,最后站定道:“苗老爷子的寿辰还有几日?”

“还有十日。”

“这样,若是十日内没有任何动静,那么寿辰那日你临近巳时前去贺寿,若是有动静……那么就保持距离吧。”

“是,儿子知道了。”中年男子拱手退出父亲房间,又回了御史台。只是看着一片平静的御史台心情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啊,刘大人,您的头疾好些了么?方才听许大人说您犯了头疾回去歇着了。”一个御史大夫走过来看到男子过来问道。

中年男子也就是御史台大夫刘松赶紧站起来回道:“哦,张大人,已经不碍事了,只是恍惚有些头晕,现如今已经好了,多谢张大人关心。”

张大人笑着摇摇头:“没事就好,刘大人注意身体啊,如此才能更好的为圣上效力!”

刘大人跟着拱手:“是,多谢张大人赐教。”

张大人翩然离去,刘大人看着他的背影深深的叹息一口气,心里想着:“若是你知道她回来了,还会不会这么云淡风轻啊!

且说苗家老俩口午睡醒来就又开始一叠声的问院子准备好了没有、派人去迎接了没有、院子里的地龙烧起来没有、炉子备好了没有,饭菜准备好了吗……直指挥的院子里下人鸡飞狗跳,两个人坐在堂中茶水上了不知几次了,终于等到一个小厮飞奔而来在外院回禀了管事:“老马总管已经在城门口迎接到了姑奶奶,已经迎着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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