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禹立马上前制止。
今晚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诡异,方卉是当事人,绝不能出事。
然而就在他靠近的当下,方卉整个人开始剧烈痉挛,嘴角溢血,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没个两三息,直接断气!
目睹了一整个过程的冯禹手还僵在半空。
须臾,他摸向方卉的颈动脉。
“死了?”
手掌一颤,况英闻言眼珠子动了下,僵硬的重复道:“死了吗?”
“公子!”
冯禹刚出声,几道人影就已经到了近前,楼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俊眉微蹙。
“不是我。”
冯禹茫然摇头,“她突然就断气了。”
叶寒声也没心思调侃他说了一句废话,拧眉看着方卉的尸身,“她一死查不到缘由,万一姑娘醒不来的话……”
剩下的他没敢说。
众人心里俱是一沉。
“她会醒。”
楼珩一字一顿的说罢,再不看方卉,直接对冯禹道,“把她尸体看好,别让任何人接近。”
“是。”
冯禹抱拳。
楼珩重新回了侧房,叶寒声和越青崖对视了眼,跟了进去。
“别在这儿挡路,让开。”
冯禹准备把尸体挪到旁边去,免得明日一早镇上的人隔着泥巴墙看到里面,况英木讷的挪脚,不知站了多久,一只手突然摸到了他的肩膀,然后人从身后靠近。
老夫人扶着他,低声道:“大郎,没事,没事了啊。”
况英发冷的心在这一声声宽慰中渐渐回温,脑海中许多鲜活的画面像是一阵烟似的,被抽了出去,风一吹,就散了。
方卉死了。
二郎也死了。
他守在这儿,等到的是一个个谎言的破碎和离去,这次,真的只剩他一个了。
“娘,我扶你回去歇息吧。”
长夜还有一半儿。
这院子里,却是谁也睡不着了。
况老夫人知道他现在心里难受,不想他担心,只能顺从的回了主屋,被他扶着坐下,等况英转身要出去的时候,她失声唤了句‘大郎’。
况英回头在看她。
“怎么了娘?”
“没,没事……”
老夫人原本想劝他想开些,转念一想,这事儿又岂是别人能劝动的,最终还是要看他自己。别说他了,连她听到方卉那些话都觉得齿寒。
“你去吧。”
况英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门板合上的刹那,侧房静燃的烛火游丝般扭曲了一瞬,而另一侧,木板冷棚,了无生息。
一死,一昏。
一场梦。
其余人不知梦醒,不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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