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各自叹了口气,孟骁干笑道:“正常,这个时辰还有出城的,再往后就没有过路的了。”
如他所说,官道空无一人,直到酉时。
酉时初,孟骁直起身子,叹道:“看来今天又白忙活一场,咱们收拾下,赶紧回城吧,不然一会城门落锁就回不去了。”
他说着正准备下树。
这时候桑桐和楼珩同时侧耳,朝着官道来处看去,“来了。”
车轱辘碾过路上的碎石,马蹄仓促,迅速逼近,孟骁几人也听到了,各自隐蔽好,这样的速度不难看出车主着急赶路,原以为又是个疾驰而过的,没成想,马车在路边停下了。
“你先回去吧。”
年轻的公子下了车,丢给车夫一块碎银子,然后气定神闲的站在那块写着离人坡的石块旁,负手等待着。
马车如来时般消失在官道尽头。
几人交换了个眼神,耐心等着。
底下的人不着急,他们更不急,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官道的另一头传来动静——一辆湘妃色绣珠帘棚帐的四驾马车闯入眼帘。
赶车是个戴着斗笠,不辨面容的男人。
他停好车,走到公子面前,抱拳一礼,“贵客久等了,您请。”
那公子随意的一点头,踩着脚凳钻进马车,动作行云流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看上去很熟悉对方的规矩。
“您坐稳,这就走了。”
车夫说罢,马车内传来懒洋洋的一声,“走吧。”
马车掉头,顺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追不追?
几人眼神交流,看向楼珩,孟骁压低声音道:“还磨蹭什么,再不追人要跑远了。”
桑桐当即立断:“蛮奴留下照看马匹,慢慢跟过来。我会在沿途留下记号。”
“我们追。”
来的四个人中,蛮奴的轻身功夫最薄弱,肯定跟不上马车的速度,桑桐判断这地方不会距离太远,以轻功追踪,要比骑马更容易隐蔽。
蛮奴早知会是这个结果。
二话不说朝拴马的地方去,其他三人提气运功,足尖轻点,追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在林中疾速穿梭。
孟骁速度最快。
迅如疾风,以树干等地借力,每次落下,下一瞬就会窜出数丈,楼珩和桑桐也不慢,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
马车在官道疾驰,踩着夜幕推进的足迹,时不时变幻方向。
“好像在往回走。”
桑桐传音给楼珩。
楼珩回道:“他在兜圈子,应该快到了。”
约莫两柱香的功夫后,马车在一片密林前停下,林中走出几个人,抬着一顶轿子,和车夫交接,把完全失去意识的‘贵客’从马车换到轿子里,抬着入林。
马车和车夫则适时消失。
林间路况复杂,抬轿的几个人却走的如履平地,十分稳当,看得出都是练家子,等他们再停下时,是在河边。
泊位上停着一艘小船。
“第三次换乘了,他们到底多见不得人,才做的这么隐蔽。”
孟骁抓狂。
几人隐在不远处的林子里,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人送到船上,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小船驶向对岸,宽阔的河道粗略估算也有十多丈。
饶是轻功绝顶之人,在无任何借力的情况下,也休想横渡过去,“这个时辰,我们到哪儿去找船?”
“等找到了,连他们的影子都追不上。”
三人赶到水边,望着那远去的小船和暮秋时节寒意刺骨的河水,孟骁狠了狠心,扭头问道:“你们会凫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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