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柠回别墅时,距离秦兆川回金都山还早。
她趁此机会做了很多纸扎。
秦兆川不在,纸扎上就算写了秦兆川的生辰八字,也因本人不在跟前,神像送不到那么远的地方,而失去了效用。
看来,下次还是要想办法,让秦兆川将神像带在身边才好。
这样就不用分开这么久了。
封原回了封家本家,桑柠担心,本想同他一起去,但涉及小舅舅家事,她去了反倒添乱,还是让封原自己同家里人解释吧。
她刚到别墅,主办方那边就打来了电话,对面语气不善:
“桑小姐,您和令弟公然离开比赛现场的行为,已经对我们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我方有权追究您的责任。”
桑柠笑了:“先生,您当我是法盲吗?”
“什么意思?”
桑柠说:“希望你们闹清楚,是你们下发邀请函,邀请我去参加比赛,我们没有签过任何合同,邀请函也不具有法律效力,就算到了法庭上,我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对方见手段无用,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
“桑小姐,我们做这场直播,也是为了更好地办好纸扎艺术节,让你们这些后辈能得到前辈提携,在纸扎界立足,您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地突然退出,是我们的损失,同时也是你的损失。”
言外之意,不继续参加比赛,她就没办法在纸扎圈子里闯出名堂来了?
笑话。
纸扎是传统艺术,本就泯然大众,纸扎圈子就那么大,从古至今都安守本分,做好自己要做的事,传承手艺,度化亡灵。
纸扎看得也是手艺,又不是看有没有前辈提携,在前辈荫庇下成长的纸扎艺人,要是一辈子走不出师父的阴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她从不在乎这些。
“我没什么损失,一个比赛而已,改变不了什么,但要是我继续待下去,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
别苑都借给他们了,主办方就是承了刘华茂的人情,刘华茂有什么出格的事,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到罢了。
现在打电话来,一会儿威胁一会儿挽留,无非是节目组的大多数人气都是她和封原带动的,他们两个一起退出,主办方没有办法利用他们两个人的流量,继续接广告捞钱罢了。
钱又不给她分,帮这忙,受这气呢。
桑柠挂断通话,直接拉黑了对方。
家里的竹条和纸张都用完了,她准备去建材市场再采购一些。
只是需要换一家店,她一直购买材料的那个店的老板,最近把她当成冤大头,不仅给的数目不对,还偷偷坐地起价。
真把她当成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了。
秦家军的人数越来越多,到她这边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因为纸扎只能千倍转化,又不会随着秦家军人数增多,千倍转化为万倍。
她没去上次那个建材市场,而是去了东郊的另一家。
说好自己的需求,以及运送地点后,桑柠就离开了这里。
她刚离开,基金会那边就打来了电话。
给她打电话的是她应聘的负责人,叫明姐,今年四十多岁。
桑柠之所以选她,一部分原因是她的孩子也曾丢失,并在社会的帮助下找到,拥有同理心,并不会轻易背着她做出挪用捐款的事情。
另一部分原因,则是明姐是有真本事的人,上个世纪大学毕业,曾任多个企业的高管,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女强人。
这个人还和母亲是大学好友,所以,桑柠很放心她。
“老板,我们发现一个人,您可以过来一趟吗?”
桑柠神色严肃起来,立马让司机掉头,去桑叶基金会。
明姐做事能力很强,没有大事不会联系她,这次突然联系自己,肯定是有什么发现。
桑建木通过基金会进行不法人口交易的事,到现在也一点证据都没有,警方那边没有进展,她虽然帮忙寻找丢失儿童,却也没得到更多证据。
难不成……
明姐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个可能性,桑柠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起来。
桑叶基金会在本市商业区的一栋写字楼里,因为是她个人的基金会,员工不多,所以她只租用了写字楼里的半层楼,和他们同一层的,还有一个专门搞直播销售的小公司。
桑柠到了地方,直接坐电梯上了十八层。
明姐已经在电梯口等着她了,看到她来,脸上浮现喜悦:“老板,你来了。”
桑柠笑了笑,同她握手打招呼:“明姐,你叫我小柠就行。”
“那怎么行,老板,我们这边走。”
明姐能在自己的领域闯出一片天地,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她懂进退,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对方舒心。
因为同一个楼层还有另一家公司,明姐带她进了桑叶基金会的个人办公室,关上门后,才和她详细说明情况。
“老板,你知道的,我们基金会的资金,现在一半都用来帮助在基金会事件中丢失儿童的家人,但是您看我们最近走访后的报告……”
明姐将整理好的报告递给桑柠,桑柠打开。明姐已经详细标注了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个叫仁沧县的地方,丢失妇女儿童最多,而这个地方,是您那位继母——任雁荷的老家!”
“更巧的是,桑氏基金会抓捕的那几个头目,里面就有一个来自仁沧县。”
桑柠心里一惊,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她呢喃道:
“难怪,难怪桑建木都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还一直把桑念母女带在身边,原来里面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她一直觉得桑建木不是真心喜欢任雁荷。
要是真心喜欢,以桑建木的脾性,在通过封家帮助成为公司掌权人后,根本不会对她和母亲好言好语,早就想办法把他们母女赶出去,让任雁荷上位了。
而不是等母亲去世后,再以所谓续弦的方式,让任雁荷进家门。
但要不是真心喜欢,以他现在自身难保的处境,又为何还要和任雁荷继续维系关系?
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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