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思索了一晚,也没找到激发神像异能的方法。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雨夹杂着雪,席卷了整个神乌山脉。
桑柠怕金都山的百姓冻到,又送来了很多老式的火炉和煤炭。
秦家军照着说明书,挨家挨户为百姓装好炉子。
窗纸隔绝了外面的寒冷,百姓用木柴暖炕,用煤炭取暖,身上穿着厚实的保暖衣和羽绒服,偎在炉火边,整个冬天都不曾感到寒冷。
不再有漏风的墙,也不再有雨雪顺着墙缝席卷,更没有冰冷如铁的被窝,以及不管穿多少层,都会让人感到寒冷的破衣。
因为神明,他们好像过着京中权贵才有的幸福生活,吃饱穿暖,万事不愁。
就算只是暂时的,也足够让他们感恩一辈子。
心中有对两千年后世界的向往,更多的是放下虚无缥缈的幻想,更加虔诚的信奉。
桑柠的琉璃瓶内,很多星子不再闪烁不定,安稳落在了瓶底。
她心底那股漂浮着的思绪,以及身体转好后不真实的虚无,也烟消云散,心落到了实处。
她不仅帮了金都山的百姓,还在现代购置了大量的衣物和食品,让基金会的明姐遣人送去山区和贫困农村。
槐州四季如春,但刺骨的北风南下呼啸,多少也会对当地产生些影响。
桑柠让秦兆川遣送车队,将新的暖和衣物送去槐州,让百姓度过温暖的冬。
雨雪天气整整持续了四天,秦家军的日常操练也停了。
风雨小的时候,秦兆川会将士兵拉出来一会儿,顶着寒风与雨雪操练。
近几个月,神明所带来的生活过于安逸,士兵若有所懈怠,日后行军打仗,必是一大隐患。
不如趁此机会警醒,让他们不要因现在的生活而沉醉。
但秦兆川也不是什么冷心冷血的人,风雨稍大,他就会让士兵回屋。
夹杂着凛冽寒气的风雪若是透过衣服,渗入皮肤,摧毁了将士的身体,引发大片的风寒,那就得不偿失了。
雨夹杂着雪,密集的打在铁皮小屋的屋顶、窗户,以及门上。
每个营的小屋内都开了空调,干燥的风带走了潮湿,欢声笑语撑起了温馨。
与金都山的温暖从容不同,台感山上,吕军却经受着非人的折磨。
吕琸占有了周粟的房子,同样占有了他的妻女。
吕军帮他自山下掳来许多美人,有良家妇人,亦有青楼名妓。
他占着山头,真当起了大王。
为朝廷卖命时,都不曾勤恳操练士兵,眼下头顶上压着的人没了,他便更加肆无忌惮。
手底下的士兵天天下山烧杀抢掠,拦截商队,回来后便吃酒喝肉,摔跤划拳,好不快活。
周寨的陈设算不上新,但周家的人总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周寨主每年都会前人修缮房屋,以应对夏日的暴雨及冬日的暴雪。
今年,他还没有派人修缮,吕琸就将他赶了出来,占领了台感山。
不日前的一场大雨,周寨的许多房屋都有被冲刷的痕迹,此时,吕琸应当派人早日修缮,以应对神乌山脉阴晴不定和变化莫测的天气。
但吕琸本就是个废物,更我行我素,手底下的人说的话,只要不合他的心意,他一律不听。
他自己又不会观气象,也不会对自然变化所带来的一系列灾害有所预警,等风雪雨交加的天气席卷台感山的时候,他正温香软玉在怀,沉浸在无上的快乐之中。
周寨的人他已经玩腻了,随手找了间屋子关着,现在陪着他的,则是山脚下掳来的青楼花魁。
花魁长得极美,一双水润眸子柔柔的望过来时,仿佛含着无尽的情,将吕琸的心神都给摄了去。
与花魁及其他美人寻欢作乐,他根本不想被人打扰,属下更不敢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敲门,因此,当房屋倒塌,吕军暴露在雨雪之下时,吕琸并不知道。
雨雪下了多久,无处躲雨的吕军,便在雨雪下被淋了多久。
他们无处可去,就依偎在雕光叶子只剩枝丫的树下,任凭雨水落在脸上、身上、衣服里,在夜晚温度降下来时,结了一层冰,紧紧贴在身上。
熬不过去的,当晚就没了气息。
躲进行军时带来的营帐里的,勉强熬过了夜晚,但多少都受了风寒。
更有一些,雨雪交织着砸下来时,没有来得及逃出屋子,直接被压在了土石下,再也爬不出来。
不过一场普通的雨雪天气,却让台感山成了尸横遍野的人间炼狱。
而周寨寨主的屋子内,歌舞与欢声笑语,伴着雨雪,传出去老远。
探察兵冒着雨雪从台感山回来时,秦兆川正在帅账内看沙盘,与许田思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
探察兵带着一身冷气,瞬间进入帅账内的温暖空间,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他言简意赅的把台感山的情况说了一遍。
秦兆川看着沙盘中台感山的位置,问:“田思,你怎么看?”
许田思也顺着秦兆川指着的方向,看向那凸起的山头。
“雨雪交加,是不利之处,更是有利之时。”
雨雪影响了对方,也影响了秦家军,此时出动,断没有好天气时顺利。
但,也正是这样的天气,迷惑了吕琸,让他自取灭亡。
“好,”秦兆川让传令兵先去休息,遣人将周粟请了过来,“周寨主,你山寨内的情况,你最清楚,我们即刻点兵动身,你看如何?”
周粟的激动溢于言表:“全凭将军安排。”
他眸光暗了暗:“不过,周某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周粟眼底流露出恨意:“若有机会,周某想要生擒吕琸,将他千刀万剐!”
吕琸夺他家园,辱他妻女,伤他兄弟,这不共戴天之仇,他定要与他好好清算。
“好。”
夜色正浓,吕琸正搂着花魁,在烧着地龙的屋子里安然入睡。
风雨交加,也影响不了他的纸醉金迷。
殊不知,另一边,秦家军清点完毕,装备好武器,正整肃有序地逼近台感山。
风雪下,军靴踩在泥泞的地面,激起混着泥的雨水,浸染了整片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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