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政言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别说同僚们对皇城司心生忌惮,就连他这个当朝丞相,也不想与皇城司这个邪恶的部门打交道。
“诸位同僚冷静一些,皇城司是陛下授意成立的特殊监察部门,主要抓捕的除了一些不法官员,还有潜伏在我朝细作和敌人。”
“虽然行事手段过于乖张,落入法网的犯人可是个个不无辜。”
宜今为止,没听说哪个被皇城司处决的犯人是冤枉的。
周文海呛声道:“丞相大人有所不知,犬子虽然纨绔一些,却从未做过有损朝廷颜面的事情。”
“就在前日,犬子与三五好友去如意楼听戏,只因不满皇城司差役无故囚禁多说几句,就被那沈确打得面目全非。”
“在朝的同僚都知道,沈确是凤西爵养在身边的一条疯狗。除了他主子,对谁都是六亲不认。”
“他不但殴打我儿子,还胡乱给他扣个罪名,丢进刑部大牢挨了整整五十大板。”
虽然刑部最终还是放人了,可儿子被抬回来时,虚弱得只剩一口气。
得知儿子惨遭皇城司苛待,周文海发誓要为儿子报仇。
他周家可是百年世家。
唯一的妹妹十七年前嫁入皇宫,成为陛下身边的第一宠妃。
这样的门庭,皇城司也敢不给颜面,他周文海必须教对方做人。
“下官以为,抓捕敌国细作一事,可以由刑部和大理寺代劳,皇城司并没有存在的必要。”
“从该部门成立到现在,凤西爵上朝听政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此不将朝廷规则放在眼中的臣子,为何要对他无限纵容?”
晋朝的大权多数都掌握在世家手中。
要不是长公主在陛下心中有点重量,凤西爵不可能爬到这个位置。
祈郡王?
空有虚名,却是个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的野孩子罢了。
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在朝堂蹦跶。
“周大人,慎言慎言。”
姜政言提醒周文海切莫在议政殿内放飞自我。
皇城司眼线无处不在。
掌管皇城司的那位主儿,又是个独断专行的狠角色。
从皇城司成立那天,陛下就赐他一块特殊的令牌。
令牌在手,如朕亲临,背后所代表的份量可是不轻。
周文海非但没有收敛自己,说出口的话更是充满了攻击性。
“我所说之言句句属实,且各大世家对皇城司的存在早已心生不满。”
“长此以往,必会寒了众人的心。陛下也不希望他一世英名,被肖小之辈毁于一旦吧。”
话音刚落,周文海便捂着脑袋哀嚎一声。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仔细观瞧,周文海额头处不知被什么利物打破了,正在汩汩向外渗血。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快来人,有刺客。”
然而守护皇宫安全的禁卫军并没有任何动作。
各个站在自己的位置,眼观鼻,鼻观口,丝毫没把周文海受伤的事情放在眼里。
直觉告诉姜政言,某个麻烦人物即将出场。
果不其然,身穿官袍的凤西爵如入无人之境般踏进了议政殿。
食指上挂着一只弹弓,晃啊晃,摆明了告诉众人,周文海受伤,与他有关。
捂着流血不止的额头,周文海怒不可遏地问:“方才是你拿弹弓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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