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齐方皱眉沉吟道:“老先生的意思是,让草民前往大楚境内,牵制住司空厉,让他无暇顾及主战场?”
曲怀尔点了点头:“老夫正有此意,只不过此事光靠齐宗师一人,绝难成事,不过宗师请放心,我大梁人才济济,陛下也有此意,适才还与老夫说起此事,会即刻下旨,命中原武道高手与齐宗师一起,前往楚国境内,相互配合,只为牵制住那位大楚军神,同时配合大军主动出击,双管齐下,将楚贼一网打尽!”
齐方此次进宫,为的就是谋求梁武帝相助,借助朝廷的力量报一己私仇,他虽是大器榜榜上有名的拳法宗师,可势单力薄,单凭自己一人之力,恐怕今生都报不了仇,如今得冯靖全相助,必是如虎添翼,忙拜倒在地,抱拳道:“草民谢过陛下!”
又听曲怀尔说道:“可此去楚国,哪怕是有武道高手相助,对于齐宗师而言,也是孤立无援,危机四伏,齐宗师可得考虑清楚,一旦真对上了司空厉,便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宗师可还愿意?”
齐方此生最大夙愿,便是亲自手刃司空厉,替师父报仇雪恨,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闻言笑道:“草民家中父母已亡故,如今孑然一身,已了无牵挂,有何不愿,况且只要不遇到楚国那几位高手,小人自有把握杀人之后亦能全身而退。”
冯靖全赞道:“有宗师这句话,朕就放心了,也请宗师放心,朕素来爱才,必会鼎立相助。”
之后,冯靖全秘密下旨,命梁国江湖中人一同前往楚国境内。凡出力者,必有重赏,若抗旨不从,则由杨修出马,将这些宗门屠戮殆尽。恩威并施之下,梁国大小宗门尽皆派出高手,与齐方一起,潜入楚国境内。
而齐云山作为梁国道门第一大派,也不能幸免,冯靖全下旨,命齐云山二代弟子尽出。如今洪霸符下落不明,萧伯年身为榜外第一人,自然当仁不让,而邵仙台担心师父安危,同时也为了提升修为,选择与萧伯年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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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山太素宫内,孙聚贤看着一众弟子,神情严肃,尤其是对于视为下任掌教的萧伯年和同样寄予厚望的徒孙邵仙台,面露不舍,沉声道:“此次过境,危险重重,伯年,你需万事小心,照顾好仙台,为师等你师徒二人平安归来。”
作为二代弟子中的大师兄,张伯阳与萧伯年关系匪浅,闻言不禁劝道:“师尊,这次为何不拒绝陛下?我齐云山本就是修道之人,为何要加入到世俗纷争之中。”
一旁的赵伯清也附和道:“师尊,大师兄所言极是,我齐云山一介江湖宗门,为何要做那皇帝鹰犬?便是那杨修敢上山,有师尊在,保管让他有来无回,就算梁武帝出动大军围剿,咱们亦可躲进深山之中。”
孙聚贤看了看几位弟子,叹道:“为师自然明白你们心中所想,可咱们毕竟是大梁子民,于公于私,国家有难,都不该袖手旁观,心怀天下乱世出,如今梁楚大战在即,我辈修士也当义不容辞,为国效力,若是国门大开,当真被楚蛮子马踏中原,天下又将死多少无辜的黎民百姓。可我齐云山百年基业,不可断送在贫道手中,故而贫道特意恳求陛下,此次仅派出伯年一人,算是为我齐云山,保住这份香火。”
接着转头看向萧伯年,叹道:“至于伯年你,为师愧疚最深,只盼你能平安归来。”
张伯阳、赵伯清齐声道:“师尊,弟子愿随师弟一同前往。”
萧伯年却是微微一笑,拒绝了这份好意:“几位师兄弟,好意心领,只不过我萧伯年素来修力不修心,待在这山上,于修行无益,不如就由贫道替师门出马,也好让楚蛮子领教领教我齐云山道法之威,接连三次没登上那张大器榜,贫道耿耿于怀,倒要看看,楚国那几人有没有资格排在贫道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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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四小宗师之首同时也是和陛下关系最为密切的江湖中人,柳公仰并未被要求参与此次秘密计划,可柳公仰仍是主动请缨,愿为梁国尽一份绵薄之力。
云音寺内,柳公仰与叶轻羽相对而坐,自见过那位年轻的御剑少女后,叶轻羽常常心神不宁,原本就沉默寡言的少年越发沉默。柳公仰虽猜出一些端倪,可却没有劝说的打算,反而笑问道:“小僧不日便要前往楚国境内,叶公子可要同行?”
叶轻羽沉声道:“法师莫不是忘了,在下本就是楚人,自幼在楚国长大,此次梁国宗师远赴楚国,楚王必然会命太阿剑宗抵抗,宗主于在下有养育之恩,在下如何能与他拔剑相向?”
柳公仰致歉一笑,说道:“倒是忘了这一茬,叶公子莫怪,是小僧欠考虑了。既然叶公子不愿同行,之后无论是留在寺中修行,亦或前往别处寻找机缘都可,只不过小僧还有一句话要劝叶公子。”
“法师请讲。”
“叶公子天赋之高,当世仅见,曹邛作为先辈,已然作古,至于之后剑神归属,小僧以为只在公子与卓不凡前辈之间,你二人十年之内,必会有一战,还望叶公子不要为情所困,莫让这剑神的名号落入旁人手中才是。”
叶轻羽点了点头,赧然道:“法师教训的是,在下会记在心里。”
静心担心方丈安危,本想和柳公仰同行,却被后者留在寺中:“师兄放心,就算遇上司空厉,小僧自有法子应对,反倒是寺中大小事宜,还需师兄费心操持,这一趟,就让小僧独行吧。”其实柳公仰也有自己的打算,这些年来,他日日观摩叶轻羽练剑悟剑,修为更胜一筹,若是静心在侧,许多隐蔽手段无法施展,反倒不美。
静心见状,只得答应下来,叮嘱道:“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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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近千名武道高手齐聚凉州,打算秘密潜入楚国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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