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盐和长顺也顺着声响看去。豁然又是一道炸酸豆饼的摊儿。
“酸豆饼,一份七个,快来买快来尝唷。
一份七个”
无盐望过去时,恰好和吆呵的妇女目光撞个正着。
那妇女撞上无盐的目光,绿豆眼儿中露出寻衅。
仿佛是在说:
“瞧,我卖的比你便宜。
我还卖不过你?还怕没人买我家的酸豆饼?”
无盐唇角一扯,早料到会有投机倒把跟风之人,没料到才隔天就……还真是快!
长顺扯扯无盐:
“娘亲……她学我们,怎么办?”
“没事儿,她是鹦鹉学舌,学的四不像。安心,儿子,她夺不走咱的客人。”
对面街角那家酸豆饼摊前不片刻就围上一诸人。
长顺再拉无盐的衣角。
无盐自信一笑:
“儿子,你瞧着,不出一炷香的光景,那一些买酸豆饼的人便会又回至我这摊儿来。”
酸豆饼酸豆饼,倘若真这样容易模仿,她干啥还捣鼓半日,莫非便为挣庄太爷的那三两雪花银么?
笑话,这可是一个生金蛋的老母鸡!
“娘亲,是昨天那一位庄太爷还是有小少爷。”
长顺眼尖,瞧着那对爷孙向着新开的酸豆饼摊儿挪步而去。
那一边儿新开的酸豆饼摊儿门庭如市,反反倒是无盐这儿,一时当中门可康雀。
长顺不服气,呵呵说:
“娘亲,昨天那一些大伯大婶儿还是在咱这儿买酸豆饼的。”
无盐知道长顺是不惯那一些昨天笑颜相迎,如今全全都跑去那边新开摊儿的客人。
可是……人性这般。
无盐自来不会放弃一个教育自己儿子的契机。
她总是不经意地却是又适时的把生存的理儿传授给儿子。
无盐兴许无才,兴许不会吟诗作对子,可是她会的是切切实实生存的技巧跟心得。
“儿子,娘亲曾经听一名先生讲过。
四海天下熙熙皆为利忘,四海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咱娘亲俩摆摊卖豆饼,那是商贩,那一些叔叔婶儿婶儿婶婶大伯什么什么的来买豆饼,那是客人。
你听闻过商贩跟客人的利益相等的么?自然而然是谁便宜就买哪家的。”
长顺苦着小脸:
“呀?那她们家卖的比咱们家的便宜,那不是说,咱们家的豆饼没人买啦?要不……要不我们也卖便宜点儿?”
无盐摸摸儿子的小脑袋:
“不急。
还是有一句话叫作‘货比三家’。”
长顺似明白非明白地“噢”了一下。
无盐教育儿子时,眼还不忘观察其它人。
她看着庄太爷买了那家的酸豆饼,当心尝了一个,面上虽然波纹不惊,可是无盐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庄太爷眉目刹那间蹙起又疏松开。
无盐见此,弯唇一笑。
接下来,便看着庄太爷抱着他孙子康哥儿向无盐的摊儿走来。
“庄太爷,你来了,候你多时了。”
无盐擦净手掌,不阿谀亦是不怠慢地走出一步,向着庄太爷浅浅施了一个礼。
长顺有样学样。
庄太爷淡淡“恩”了一下。
无盐眉目微蹙。
这声“恩”显的有些轻看,起码和昨天自称“庄某”的庄太爷态度,反差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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