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其中还有不少都是因为价格低廉，买来当厕纸用的。”

说到这，陈康的嘴角已然有些压不住了。

听到这话，刘玄机顿时瞪圆了眼睛：“什么？”

陈康不免有些疑惑：“刘太师，天子如此惨状，为何你反而震惊？”

“不应当嘲笑吗？”

刘玄机却是眯起眼睛，眉头紧锁道：“非也。”

“天子此人，你接触的只怕是不多吧？”

“他既然如此做，定然是这个什么报纸，有玄妙之处。”

陈康却是摆摆手，道：“刘太师当真是多虑了。”

“天子靠着钱庄，筹集了三千万两白银，这些可都是要还的。”

“他估计是想着用这些东西，来卖钱尽快将这个窟窿填上。”

“若是填不上，那即便是整个蓬莱阁，都没法帮他兜底。”

在陈康看来，刘玄机这就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杯弓蛇影罢了。

这分明就是天子惨败，怎么还如此忧心忡忡的？

然而，刘玄机却是摆摆手道：“老夫可不这么认为。”

陈康眯起双眼，淡然道：“刘太师，你就是想的太多了。”

“天子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他就算是天子，也要想尽办法绞尽脑汁将这个巨大的窟窿填上。”

“他犯下如此错，丢尽脸面，这还不值得高兴？”

刘玄机闻言，也是微微一怔。

经陈康这么一说，他倒是也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太过于神经兮兮了。

陈康说的没错，天子再怎么样也是人，不是神。

“不过，天子这个人，一般不会放弃。”

“一日亏损，日日亏损。”

“用不了多久，恐怕不光还不上这三千万两白银。”

“反而还会让国库更加空虚！”

“如此天子，可笑至极！”

陈康本就是户部尚书，太清楚现如今户部的状况了。

即便现在苏叶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已经开始将户部的权利转交给了户部侍郎宋儒。

但仍然不影响他对于国库的了解。

“先前陛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通德钱庄赚取了大量的银两。”

“不过现在，通德钱庄应当已经没法如法炮制了。”

“等到天子坐吃山空之时，便是我等可重新起事之时！”

说到这，陈康的表情骤然变得阴沉了起来。

刘玄机也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他眯起双眼，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既如此，那不妨火上浇油一番！”

他现在对于苏叶，不能说是恨之入骨，那也是痛恨万分。

毕竟身为三朝老臣，先帝都要给他几分薄面的那种。

结果苏叶却是让他在天下人面前颜面尽失。

这口气，他说什么都咽不下去！

陈康闻言，脸上顿时一怔，心里咯噔一下道：“刘太师……你打算作甚？”

“大学阁之事刚刚了结没多久。”

“虽然不清楚为何陛下对太师的处罚如此轻微。”

“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做出什么来。”

“保不齐天子会秋后算账！”

刘玄机摆摆手道：“放心，老夫又不是小孩子，怎会毫无分寸？”

“这次，老夫倒是想到一个好点子，好好挫挫他的锐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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