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侯爷,林姑娘不见了(1 / 1)

娇宠外室 鸾镜 1251 字 26天前

像是为了印证她说的话,榻上的姑娘呼吸明显急促了些,瞧着面色更不对劲了。

采雁忙指着道:“大夫你看,姑娘又严重了。”

她吓得瘪嘴大哭,“我家姑娘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你这庸医,还说没事,我看你就是不会治,这才不管我家姑娘,放任她自生自灭。”

她哭得伤心,可怜的大夫,百口莫辩,在众人怀疑的眼里被扣上了医术不精的名头。

采雁还在哭,她央求旁人再去请个大夫来。

回答她的正是上回同她讲三鹤山的随从长风,“这驿馆偏僻,哪里还有别的大夫。纵是派人去请,这一来一回,怕是也要一日功夫。”

“那怎么办?”

采雁担心林莺娘,急得不行,“我瞧我家姑娘这模样儿,怕是等不着请大夫回来。”

她想了想,“要不送姑娘过去吧?”

这一来一回得一日,可这过去便只要半日功夫。

倒是个好提议。

也没有人起疑。

青山不在,这长风便是驿馆的临时主事,也是他自告奋勇要亲自送林莺娘主仆看病。

马车在山林小径里疾驰,颠簸太过,昏迷中的姑娘缓缓睁开眼。

她与采雁对视了一眼。

采雁撩帘去与随从讲话,转移他的注意,“长风大哥,您这马车太快了,我家姑娘不舒服,能不能行得慢一些?”

初时哭着说要快一些,莫要耽搁了姑娘病情的也是她。

但她好声好气地打商量,嘴巴又甜,一口一个“长风大哥”哄得人心花怒放,长风哪里还会与她置气,忙不迭应下。

“好嘞!你安心坐稳了……”

他只顾偏头和采雁说话,全然没察觉后背尽数暴露了出来。

林莺娘趁着这机会,伸手用力往前一推。

毫无察觉的长风当即被推下了马车,他有些武功底子在身,落地借势翻滚了几下便爬了起来。只是经这一遭,马车辘辘早已驶远了去,再跟不上。

马车里的林莺娘回头看,直到看不见长风的身影才坐了回去。

她没想事情竟这样的顺利。

她本也只是想试一试,那面上的红是胭脂抹的。

她是女眷,随行的唯一大夫却是男医,自是不能盯着她面上细细瞧,这才蒙混了过去。

她又装的一副痛苦难言的模样,把那大夫唬得一愣一愣的,当真以为自己医术不精,也没拦着她们主仆离开寻医。

采雁也是庆幸,“好在那大夫好糊弄。姑娘不知道,我险些就哭不出来了,暗地里掐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回呢!”

到底是蒙混了出来。

采雁又问林莺娘,“姑娘,我们现在回江州去吗?”

林莺娘摇摇头。

江州不能回。

若是谢昀起了心要回去寻,那去江州无异于自投罗网。

谢昀自三鹤山回来已是翌日。

三鹤山上的匪患平了,当地知县得了消息,眼巴巴赶来驿馆见谢昀,“不知定远侯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侯爷恕罪。”

又说起侯爷威风赫赫,不过两日就平了三鹤山多年匪患,实在英勇。

溜须拍马,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张大人客气。”

谢昀端坐在案桌后,寡言少语的模样凛然有度,“这次平匪,临安府衙亦是功不可没。”

这话算是说到知县心坎儿里去了,眼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线,“还是侯爷领导有方。”

他喜滋滋的退了出去。

青山带着长风进来,禀谢昀,“侯爷,林姑娘不见了。”

谢昀支着额,眉眼隐现疲惫,“什么叫不见了?”

长风将原委说与谢昀,最后道:“属下后来带人去追,只看到马车停在三岔路口,林姑娘和她的丫鬟采雁都不见了。”

他只说不见,没说预谋出逃。

但结果显而易见。

谢昀缓缓睁开眸,阴沉沉的眼落下来,“去抓。”

好大的胆子。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人,她是头一个。

林莺娘并没跑远。

她和采雁就在临安府。林莺娘想的周全,江州暂时是回不去了,她们两个小姑娘身上也没多少银子,跑是跑不远了,还不如就在临安待着。

谢昀赶着回金陵,必不会在临安久待,等他离开后自己再回江州去。

只是采雁担忧,“我们逃了,侯爷不会牵连江州么?”

她有些担心姜氏。

“谁说我们是逃了?”林莺娘敲她的额头,一本正经,“我们分明是出来看病,不慎与随从走失了。他自己弄丢了我,母亲且得找他麻烦呢!”

林莺娘胡诌,歪曲事实的本事是一套一套的,她母亲姜氏也不遑多让。

采雁这才落下心来。

但两人到底是逃出来的,且得隐姓埋名生活。

客栈是不能去了,两人出来的仓促,身上的银子凑在一块儿也没有多少。如何安稳在临安府生活一段时日,这须得好好想想。

临安府远离江州。

江州久旱,临安却是多雨连绵。现下入了冬,冷雨刺骨,街上连行人也寥寥。

胭脂巷的范大娘撑伞出门来,却听巷尾有隐隐哭泣声。

她最是个好事性子,要过去瞧一瞧,却见巷尾一户人家的廊檐底下躲着两个姑娘。

这天冷霜寒,两人连挡雨的油纸伞也没有,只能缩着身子,抱在一起取暖。

范大娘当真好心,上前来问。

其中一个姑娘好颜色,颤颤巍巍抬眸来答,“我和父母来临安寻亲,途经三鹤山上遇了劫匪,只有我和丫鬟逃了出来。我们身无分文,无路可去,无亲可依……”

当真可怜。

那三鹤山上劫匪横行,范大娘也听说过,忙问两人,“那你们现下怎么办?”

“没法子了。”姑娘哭得泪水涟涟,“本想着回老家去,可我们主仆俩实在没有盘缠,莫说上路了,就连买把油纸伞的钱也没有。”

是以主仆俩只能在廊檐底下躲雨。

又自觉自己身世凄惨,情难自已,这才哀凄哭出声来。

两个柔弱可怜的小姑娘,又添这样凄凉的遭遇,是个人都得动了恻隐之心。

“哎呦,怎生得这样可怜!”

范大娘自是叹,见两人瑟瑟站在雨里,恻隐之心更重,一拍大腿便定了主意,“这样吧,你们先来我家避避雨,旁的事,晚些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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