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竟然就这样断了他一条腿(1 / 1)

娇宠外室 鸾镜 1226 字 26天前

其实谢昀回来得不及时也无妨。

按着方才的情形,谢子慎已叫她那一脚险些踢废了去,是再不能逞凶作恶了。

当然这样的事林莺娘不会告诉谢昀。

她将所有功劳都推给他,又装得劫后余生的庆幸模样,轻轻依偎进他的怀里,“侯爷,我实在是吓坏了,心肝儿现在还砰砰直跳呢!”

温香暖玉,美人在怀,什么样的凡尘俗事,也能抛到九霄云外去。

他眉眼间的寂然终于松动了些许,也有兴致来逗她,同她说话,“现在知道吓坏了?方才下手那样狠,就不怕废了他?卫青黛那样心疼她这个儿子,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

林莺娘仰头讶然,“侯爷知道了?”

谢昀颔首。

他自然知道,谢子慎追出来时脚步虚浮,脊背佝偻着护着那处,再添那脸色煞白,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显然受了重击。

林莺娘捞过耳边垂落的一缕青丝,将那青丝勾在指尖绕,“废了也是他活该!”

她自青楼中混迹长大,最是看不上这样霸王硬上弓的龌龊行径。

又道:“那二夫人早已是将我视作肉中刺,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她早不会轻易放过我了,也不差多这一遭。”

她浑然不在意。

所谓债多了不压身,恐就是如此了。

在某些时候,她和她那个常年浸淫在赌桌上的生父还是有那么些相似之处。

只是杨盼山赌的是银钱。

林莺娘赌的从来是人心。

谢昀将那一缕青丝从她手里解救出来,捏着她的指慢慢把玩,十指纤纤,指尖温润如玉。

她在这金陵城将养得极好,十指不沾阳春水,比之从前那林府里更甚。

任是谁也瞧不出,这样娇养的姑娘,从前曾过着那样颠沛流离的日子。

谢昀派人细细去查过林莺娘了。

她出生在青楼里,姜氏为娼妓,她那时年纪小,便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计,等着长大些便和她母亲一样接客为生。

大抵养到五岁上下,姜氏带着她偷跑了出来。

母女两个在这混沌世道上艰难活着,很是不易。

她们装可怜骗过人,只是为了换来一些果腹的烙饼,白日里乞讨为生,夜里便宿在四下漏风的破庙。

也曾进过大门户的府里为奴为婢,但姜氏从前在怡香馆接客时伤了身子,干不了重活。她又生得那样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常惹得主母不喜,每每做不了多长时间便会被赶出来。

后来她们颠沛到了江州,正巧那林府在办丧事,是他家主母林夫人因病逝世。

母女两人也不知是怎样哄骗的林崇文,巴巴将她们带进了林府。

但林府的日子也不好过,林家有嫡女,是林崇文夫妇自来哄大的心肝儿,生的最是嚣张跋扈的性子,在林府的这些年,她处处为难林莺娘。

林莺娘这一生,活得都很是艰难。

谢昀想起方才在宫中宴席上见到的平阳公主。

那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女,圣上疼爱她,连几个皇子都望尘莫及。

——这也是诸位皇子都想招揽谢昀的缘由,他和平阳公主有婚约,往后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平阳公主也心悦他。

她平时娇养在深宫,这样的宫宴上才能偶尔和他相见,端着酒盏便走过来,是看向心上人,含羞似怯的眸,“谢大人,我敬你一杯。”

她连“本宫”都不自称,在心上人面前,是小姑娘姿态。

谢昀端盏起身,端的是皓月清风,“微臣敬公主。”

他鲜少饮酒,今日宴席上却陪着平阳公主饮了不少的酒,往日清湛的眉眼都叫这酒意浸染,越发流露出几分惑人的意味来。

平阳公主看着,萌动的一颗心啊!蠢蠢欲动。

后来宫宴散了,都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张望,掩着唇,悄声问身边的宫人,“你说,这样清冷的谢大人,往后成了婚,会是什么模样?”

她想象不出来。

这样的模样,只有榻上的林莺娘能瞧见。

但谢昀很显然今日兴致缺缺,他搂她上榻,却只抱着她,万分规矩。

林莺娘闻见他身上极浓重的酒味,瓮声瓮气开口,“侯爷今夜要在这里留宿吗?”

自她在定远侯府宴席上露脸,他便极少在这里留宿了,总是入夜便匆匆离去。

谢昀搂在她腰际的手紧了紧,没说话。

那浓重酒意中细细闻又能闻见女子的脂粉香,是平阳公主端盏行至身边时留下的,极轻,但林莺娘还是闻见了。

她对这样姑娘家的东西向来敏锐。

但她知晓自己的身份,一个外室可没有拈酸吃醋的权利,她搁在心里不言。

折腾了这一场,她也是乏了,昏昏沉沉睡去。

翌日早起,身边的郎君早不在了,床榻是冷的,也不知是何时离开的。

林莺娘睡得沉,没在意。

她脚受伤了,行动不便,撑着身子坐起来便扬声唤采雁进来伺候。

采雁进来了,脸色却不大好,她对林莺娘说,“姑娘,你知道吗?三公子的腿被打断了。”

是昨夜的事。

行刑的小厮其实是长风,他得了谢昀吩咐,刑棍径直朝谢子慎腿上挥去。

他是习武之人,这样的事信手拈来。

只一下。

谢子慎的腿便被生生打断,他连惊呼一声也没有,便疼得昏死过去。

谢夫人没想谢昀竟敢下这么狠的手。

她以为谢子慎不过是挨了两杖臀刑,他晕厥无力,夜色又深,当时也看不出腿断来。

直到回了定远侯府,唤了大夫来瞧,才见那腿上赫然的青紫淤痕,触目惊心。

谢夫人险些晕厥了过去。

谢子慎的腿断了。

大夫说,往后纵是细细养好了,行走时也能稍稍看出些许不足来。

这是宽慰谢夫人的话。

言外之意,这便是瘸了腿。

林莺娘的脚被地上的碎瓷扎上了,谢昀便断了谢子慎一条腿来赔她。

此事是长风告诉采雁的,采雁又转头来告诉林莺娘。

“竟然就这样断了他一条腿……”

林莺娘听了眉眼微蹙,心里颇有些惴惴不安,“二夫人那样疼她这个儿子,怕是不能轻易善罢甘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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