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城之后,沐逸吉就跳下了马车,按照沐逸宸交代的,往一桥街方向跑去。
而沐老太他们,则直接去了向府打探情况。
向府里头,这会儿也不太平,向家老爷前几日刚好外出做生意了,不在家中。
所有的事情,就都压在了向母一个人身上。
她已经派了好几波人出去打探消息,向家三兄弟也都跑出去打点关系去了。
沐老太他们赶到时,向母王大娘子,正抱着哭喊着找娘的小熹熹哄着。
见到沐老太他们过来,忙是让下人将他们领了进来。
一进屋,沐老太就忙是询问道:“王大娘子,我们在乡下,消息闭塞,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火锅店怎么会闹出人命来?”
向母拍着怀里的小熹熹,轻声哄着,闻言叹了口气,是满眼愁绪:“说是昨个有人在火锅店吃了饭,回家后就肚子疼,今早起来,就发现人不行了,他的婆娘就告到了衙门里头。”
沐老四在一旁听得皱起了眉头来:“这确认是吃了火锅才导致的?这事说不清吧!”
向母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但是那人的婆娘一口咬定,她男人就是吃了火锅才没了命,一见面就指着骂,完全没法交流,这事只怕有些麻烦,只能先等衙门开审查明真相了。”
说到这里,向母突然问道:“哦,对了,我听南儿说,文王世子的母妃在你家中养病,这事不如拜托下文王世子?有他在,不怕查不到真相。”
沐老太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巧了,前天,文王世子刚离开去京城办事,不在我家中。”
闻此,向母顿时有些失望,但怕老太太担心,还是宽慰道:“老太太你别太忧心,火锅店里的伙计,都是我们家签了死契的人,没有问题的。
再说火锅咱们也经常吃啊,根本不会吃死人。想来是中间有误会,官府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话是如此说,可大家依旧是不能坐以待毙。
这时,向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下人跑了回来,说是,衙门准备开审了,众人忙都站了起来,纷纷出门,向衙门而去。
与此同时。
监牢里的赵文竹,也从向璃书口中得知了事情大致的情况。
她是不太相信,她家的火锅能吃死人的。
可能是巧合,也许那男人得了什么病,正好碰上了,但,最怕的一种情况,是有人蓄谋而为。
听完赵文竹和沐逸宸的分析,向璃书点了点头:“我也是担心这个,毕竟,咱们的火锅店最近太红火了,还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眼红呢。”
就在三人分析着事情的可能性时,有人走了过来,指着他们的牢房道:“打开牢门,大人要升堂问案了!”
-
等赵文竹三人被押到公堂上时,他们也终于见到了原告。
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瘦弱妇人,头上裹着蓝色布巾,正跪在公堂上,拿着手帕在哭,看着柔柔弱弱。
而他旁边,放着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应该就是她的男人,王二狗。
见到赵文竹三人过来,那妇人一改刚刚的柔弱,顿时如一个疯妇一般,冲过来就要打人,却被衙役给按住了。
她就只能挣扎着,冲赵文竹三人哭喊。
“奸商害人,你们赔我相公的性命,呜呜呜,相公啊,你走了,我可咋活啊……”
砰!
这时,一声惊堂木拍到桌上的声音传来,便听到通判的喝斥声:“公堂之上,休得喧哗!”
“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那妇人顿时向前爬了过去,哭着磕起了头来:“回青天大老爷,民妇江陵何氏,要状告他们天香阁,害死了我相公!”
通判坐得端端正正,瞧着是一脸的严肃:“哦?具体说来。”
何氏这才直起了身子,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回老爷,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下午,我相公去吃了天香阁,晚上回家后,就腹泻不止。
本以为只是吃坏了肚子,就没当回事,谁知,早上就,就不省人事了,呜呜呜,老爷啊,你要为民妇做主啊!”
何氏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真真是让人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谋财害命,奸商,奸商!”
门口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吆喝,紧接着,纷纷都跟着叫喊了起来。
这种案子都是公开审理的,公堂门口早聚了不少老百姓,而其中不少都是人云亦云之辈,在有心人的引导下,顿时一个个化身正义,替弱者出起了头。
赶过来的向母和沐老太他们,正好听到这话,当即就与之辩驳了起来。
通判拍了下惊堂木,严肃地呵斥道:“肃静,肃静!”
顿时,吵闹之声便停了下来。
他这才又问那妇人:“你夫君除了吃火锅,还吃过其它东西吗?”
何氏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早上,中午都是在家里,和民妇一起吃的,就傍晚时,去了天香阁,旁的再没有了。”
通判点了点头,这才一拍惊堂木,看向赵文竹三人。
就在三人等着,通判询问他们情况时,却见通判一脸严肃地质问道:“你们还不速速招来!”
向璃书直接抬起了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通判:“大人,你让我们招什么?”
被这么质问,通判脸黑了几分,一拍惊堂木,声音增大了几分,增加势气一般道。
“真是冥顽不灵,这不明摆着的了,你们天香阁害死人命,证据确凿,还想抵赖?”
这下,不仅赵文竹三人气笑了。
就是在门口的沐家人和向家人,都已经安耐不住了,大声地吼着。
“什么就证据确凿了?”
“就是,大人你都还没查案,怎么就能给人定罪。”
……
“肃静,肃静!”
通判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拍着惊堂木,顿时,大堂内的衙役们就用杀威棒锤着地面,‘威武’了起来。
等公堂安静下来后,通判才再次开口:“仵作已经查验过了,何氏的丈夫正是被毒死的,而他一天之内,只有在你家天香阁吃过饭,不是你们的饭有问题,能是什么?还不认罪!”
赵文竹抬头直直的看向了上面坐着的通判,她很想知道,这个通判是真的糊涂,还是故意为之。
当下,就开口反问道:“大人,草民想请问大人,何氏的话就一定能信吗?何氏的丈夫,从草民家的火锅店离开后,真的没去其他地方吃东西吗?还有,大人又是如何仅凭何氏一面之词,就判定何氏的丈夫,真的在我家火锅店吃过东西?”
几连发问下来,直接让通判狰狞了脸色,他气得差点拍案而起,这时,师爷忙跑过来,与他耳语了几句。
通判顿时腰杆直了,一拍惊堂木,厉声呵斥:“大胆刁民!你是要教本官如何断案吗?本官断案多年,这些证据岂会不全,来人呐,带人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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