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芷烟却听得脸色苍白。
胃里作呕,险些吐了。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也皆是恶心的表情。
脂膏,也就是猪油,地龙也就是蚯蚓,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涂抹在身上,可想而知有多恶心。
更别说还要加烈酒。
用这种奇特的方子治风疹,大家听都没听过。
许氏还算镇定,只是心中起疑:“你说的这个……我还是头一次听,脂膏还能治病?地龙还是药?”
“林家开了百年的医馆,大奶奶身为仁京堂的女当家,竟不知道这个?”
“我……”许氏噎了下,忙道,“仁京堂都是你大老爷在打理,我忙着家里的事,对那些药啊草啊的不大熟悉。”
玉君点头。
林芷烟掩在面纱后的脸拧得极不好看,她问:“那两样东西涂我身上,不是比起红疹还难受?玉君,可还有别的法子?”她不大信玉君。
觉得她是故意的。
哪有用脂膏和地龙作药的?
玉君摇头:“我说了,大小姐拖得有些久了,要治,就必须用这个法子,当然,若大小姐实在忍受不了,改喝药也行,但药效很慢,而且即便红疹消褪,也可能留疤。”
“不行!绝不能留疤!”
“那就只能用我这个法子了。”
林芷烟沉默了。
她在犹疑……最后将目光投向母亲,让母亲替自己拿主意。
许氏到底稳重,和玉君说:“行,我们知道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吧。”
玉君起身,朝许氏福了福身,准备出去。
许氏又喊住她:“刚好小厨房煮了汤团,你盛一碗回去。”
玉君也没推。
很快,厨娘用食盒装了一碗汤圆过来。
玉君让云柳拿着,又朝许氏福了福身,并说:“大奶奶,玉君见你脸上红肿未褪,不妨也涂一点,明儿许就消肿了。”
许氏表情复杂。
到底没说什么。
玉君也领着云柳走了。
她一走,林芷烟将面纱扯下来,大冬天的,窗子紧闭,屋里又是炭火,她闷出了一脸的汗,又不想在玉君面前摘下来,怕被她看到。
“娘,我真要涂那恶心的东西?”
“你别急,我先派人去乔府问问你爹,看你爹怎么说?若真是个好法子,你就忍耐一晚,明儿就能鲜鲜亮亮的见人了,若不是好法子,我就将这东西送去给玉君涂。”许氏说话咬着银牙,又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红肿的脸。
林芷烟觉得母亲这话可行,赶紧派人去乔府问父亲。
玉君从主院出来,一路回栖迟院。
云柳拎着食盒跟着她,问:“姑娘,你说的那法子真管用吗?”
玉君笑笑:“我何时骗过人?”
她那么乖!
回到栖迟院,刚到门口,玉君看到商亭羡院门大开,里面在放炮竹。
这两日,隔壁安静的很。
怎么今儿这么热闹?
玉君正疑惑着,就看到方景序手里拿着两支烟花从隔壁出来,冲着她喊:“玉君姑娘,你可算回来了,等你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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