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踢球
如修说：“方哥哥，你逗我玩。”
方景序说：“方哥哥说的都是大实话，怎么会逗你玩，有从淮哥哥教你读书写字，你就是不中举，多少也得是个秀才。”
“我不要当秀才，我也不要参加科考。”
“为什么？”
“人贵在自知之明。”如修很认真的说，“这是爹爹说的！如修知道自己的本事，是地上走的，就不要妄想飞到天上去，不然摔下去，会很疼的。”
方景序听着如修这番话，不免有些震惊。
他也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看起来天真、有些呆呆笨笨的大男孩，感叹道：“你小子，哪里是傻？分明是大智若愚！”
“方哥哥，你是在夸我吗？”
“当然了！小如修，我想不用多久，别说读书写字了，你连文章都能做出来！”
如修笑了。
他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清澈明亮。
方景序又想起来问：“对了，刚才听林三小姐说，你前一阵子，掉河里差点淹死了？真有这回事？”
如修点头：“是真的，但是现在已经好了……仙女姐姐给我扎了针，念听妹妹也照顾了我好几天，从淮哥哥还每天都来陪我。”
听到这，方景序叹了声气：“有这么多人关心你，你真是有福气。”
如修歪了歪头看着他：“方哥哥也有福气。”“我可没你这么大的福气，我啊，就是一个孤寡老人，逢年过节，都只能独守空房，哪天猝死在床榻上都没人发现……哎！”方景序摇摇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如修拉住他的手，很认真的说：“方哥哥，我管你。”
方景序正要感动……
如修又添了下一句话：“等你死了，我给你送终。”
方景序：“……”
如修一本正经的继续道：“爹爹说，人死了入棺材，要由晚辈在灵堂前摔瓦起灵，方哥哥，如果你死得早，没有孩子，到时候，我给你摔瓦。”
方景序嘴角抽抽。
那脸色，白一阵，黑一阵的。
如修看他表情不对劲，不解道：“方哥哥，你怎么了？”
方景序眼角跳了几下道：“没……没事，小如修，你是真有……有孝心了，方哥哥心领了。”
“这是应该的，爹爹说了，人要积善行德，才会有好的福报。”
“你爹教得真好！”
“爹爹还说……”
“好了好了。”方景序打断他，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尴尬的笑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不提你爹了，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闷在屋子里多没意思，走，方哥哥带你去隔壁踢球去，活动活动筋骨。”
“可是……我字还没写完，从淮哥哥说，我今天要写十张纸。”
“这字少写一天，没事的。”方景序直接把如修拉了起来往外走。正好撞上进门的林从淮。
三人差点撞一块。
林从淮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身子碰到门框，手里的书也差点掉一地，他稳了稳身子道：“方大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之前，林从淮知道方景序住到了隔壁，想着上门去拜访……
但是老夫人说，他是今天科考的仕子，而方景序是官，他若上门拜访，被有心之人知道，怕是会大做文章。
所以一直到现在，林从淮也没去过方宅。
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这位方大人了。
方景序看林从淮身子不稳，还伸手扶了一把：“刚来没一会，是过来找玉君姑娘的，林三小姐说她人出去了，我就来看看如修……你这是？”
林从淮拿出手里的书：“我来给如修送书的，他最近在读书练字。”
“林兄，你有做师长的潜质啊，如修现在的字，比之前好了很多。”
一句林兄，把林从淮喊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羞涩的笑了笑：“方大人过奖了，是如修聪明，一学就会，我也只是起到了一个辅助的作用。”
“你们林家人，主打一个谦虚，玉君姑娘如此，你也如此。”
“……不敢不敢，额……你们，这是要去哪？”
如修接过话道：“方哥哥说，要带我去隔壁踢球。”
方景序拍了拍林从淮：“林兄，一块？”
林从淮忙拒绝道：“不……不了，我……还要读书。”
“读书固然重要，但人也不是铁打的，偶尔也要放纵放纵，走了，一起。”
“我……”
“别我我我的了，少读半天书，给自己脑子松一松，才能装进去更多的东西，走了走了。”方景序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拉着如修，一手拉着林从淮，直接出门了。
林念听这会还在墙头上啃大肘子，看到的方景序拖着如修和林从淮出来，她立马喊住他们：“你们去哪？”
林从淮看着坐在墙头上的妹妹，不由地的皱起了眉头：“妹妹，说你多少次了，不要坐这么高，快下来。”
林念听瘪瘪嘴，从墙头上一跃下来。
方景序看着洒脱的林念听，还是挺喜欢这小丫头片子的，他说：“我们去隔壁踢球，你去不去？”
听到踢球，林念听眼睛都亮了：“去！当然要去！”
“走！人多踢起来热闹。”
“那你不等我玉君祖母了？”
“她回来知道你们在我那，肯定会过来的。”
“也是。”
于是四人去了方宅。
可是到了门口，林从淮想起老夫人的话，便有些犹豫。
方景序问他：“怎么了？”
林从淮也直言不讳的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方景序一听，笑道：“我当什么呢，就这事？你们也太谨慎了……我虽然是官，但这官还没有大到，可以左右科考成绩，再说了，我大理寺可不管这个，历年科考，那是礼部几司的事，我就算想管，我也管不着啊，而且你现在都是王大人的门生了，还怕这些？林兄，多虑了！”
林从淮深呼一口气道：“但愿是我多虑了。”
方景序拍拍他：“别想这些了，走，踢球去。”
几人进了院门，方景序吩咐小厮：“去，把球拿来，再备点茶果点心什么的。”
小厮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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