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诏发现云暮璟绝美的小脸似是比平日里要苍白几分,想起她今日受了不少惊吓,眼下也该是疲倦的很。
他指尖掠过云暮璟耳畔的一缕青丝,温柔地道,“孤带你回去休息,可好?”
“嗯。”云暮璟嗓音还有点沙哑,轻轻答应一声。
得到云暮璟的回应,墨寒诏掌心在她腰身处一揽,拦腰抱起云暮璟,带着她一道缓步走向暮月殿的方向。
等入到殿中,墨寒诏刚才将云暮璟放下不久,想留在殿中陪陪她。
结果苏公公奉父皇的命来唤他,说是有急事。
无奈之下,墨寒诏也只能歉意地朝躺在软榻上的云暮璟道,“璟儿,孤...”
“殿下公务繁忙,妾不打紧的。”云暮璟睁着泛着水光的眸子,柔声间又带着几分期盼地道,“但妾,有个不情之请。”
“殿下今晚上,能不能来陪陪妾,妾...妾害怕。”
墨寒诏清楚云暮璟这样温柔娇弱的人儿,遇见被刺杀这样的事情,要是不害怕才不正常。
“孤迎你。”墨寒诏低低地道,“好好休息吧。”
“嗯。”
望着墨寒诏离开的背影,躺在那眼眶泛红,满是无辜委屈的云暮璟眼底的泪意没散,但深处却隐隐浮现出一缕淡漠。
墨寒诏已看清云思语的真面目,也怨恨上了云思语,这辈子,他恐怕都不会再多看云思语两眼。
但墨寒诏毕竟是个极重承诺之人,为报云思语当年的救命之恩,他还是保留下了云思语的名分。
这些,云暮璟其实并不意外,所以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的目的会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毕竟,拉下云思语最难的一步,就是让墨寒诏彻底对云思语心灰意冷。
现在这一步她都已经完成了,云思语的太子妃金册已被缴,她虽然还是太子妃,也早就名存实亡。
接下来无非就是再给墨寒诏和云思语制造一个大矛盾,彻底把云思语赶出东宫而已。
今日,墨寒诏也给了云暮璟一个惩治云思语的机会。
其实那个时候,云暮璟若是跟墨寒诏提要求,想让墨寒诏把云思语赶出东宫,他定也是会同意的。
但云暮璟并不认为,那是最好的办法。
毕竟,‘无辜又善良’的云暮璟,是绝对不会趁人之危的性子。
她要是真借机对云思语发难,墨寒诏恐怕就不单单是觉得自己只被云思语给骗了,甚至还得怀疑到她的头上。
云暮璟可不会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她宁可在太子面前当个好人,还能博得同情和怜爱。
云暮璟早就打算好一切,也想到完全的办法,能让墨寒诏主动把云思语打入冷宫中。
整个皇宫,眼下都在盼着东宫能有子嗣诞生。
东宫中,只要有人能怀上身孕,那这肚子,必定承载着所有人的期望。
如果这希望是由云思语亲手掐灭的,恐怕不止是太子,皇帝和太后,都会恨不得把云思语给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自然,云暮璟不会真的主动去怀孕,再牺牲自己的孩子,那样对她来说,伤害也有点大了。
何况,虎毒不食子,云暮璟自认自己算狠的人,却也做不到亲手去杀腹中孩子。
所以,她必须得...假孕。
想到这里,云暮璟眼底光晕一闪,朝外轻声喊道,“雨宁。”
随着云暮璟话音刚落,雨宁从暮月殿外走进来,她对上云暮璟略显深意的目光,先是一愣。
下一秒,她便转身朝殿门口守着的宫人喊道,“近来宫中雪下的大,宫中庭院都积了不少雪,你们几个,都去把雪扫扫干净。”
“侧妃娘娘身子不大好,要是雪太多摔上一跤,那可就不好了。”
“是。”
不多时,外头的宫人便被遣散开来。
雨宁看着他们走远,然后抬手把殿门合上,这才来到云暮璟的床榻前。
“我让你去取的东西,可有取到?”云暮璟问道。
雨宁点点头,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瓷瓶递给云暮璟。
“奴婢拿着侧妃娘娘给的羊脂白玉佩,守门的宫人并未拦奴婢,只是问奴婢出宫所为何事。”雨宁道。
“奴婢说是侧妃娘娘实在贪嘴,想吃宫外的梨花酥,命奴婢出宫去采买,他们便也没说什么。”
“你拿的是东宫玉佩,宫门口的侍卫还没这么大胆,敢忤逆太子。”云暮璟纤细如同青葱一般柔嫩的指尖接过瓷瓶,悠悠地道。
“不过...宫中有人私自出宫,那是大事,他们就算当时没拦你,这消息,最后定也会传到殿下耳中。”
雨宁本来还以为能顺利出宫,又顺利回宫就万事大吉了,此时听见这话,面色顿时一变。
“侧妃既知道,为何...”
“因为不重要。”云暮璟眼睛轻轻一眨,莹润的眸中透着一丝幽深的得逞之意,“药已经拿回来,我的计划就能完成。”
“到时候殿下,自是舍不得罚我的。”
这药,是安景堂无数大夫研制而成的假孕药。
一旦服下,会出现跟有孕之人一模一样的反应和脉象,甚至...受惊吓,摔跤,服藏红花或是麝香此类药,还会流产。
一切的一切,都找不出半点假孕的破绽。
她有孕害口,忍不住想吃梨花酥,便偷偷遣了雨宁出宫采买,有什么错呢?
墨寒诏恐怕不但不会怪她,还会心疼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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