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双眸微动,眼底划过一丝凉意,谁打断她?
“这是你三婶,于相家的亲戚。”
沈氏轻柔的声音在云倾耳边响起。
“你个泼皮,怎的这会儿来了。”
老夫人含笑骂道,对待这个三婶的语气和沈氏截然不同。
于氏掀起门帘入内,听到老夫人这般说她,笑呵呵上前,
“还不是听说嫂子认得女儿今日来了,儿媳这不过来瞅瞅~”
转身看向云倾,
“哎呦喂,这是哪里来的仙子下凡啊,这般标致的人儿,我这也是头一次见。”
说完不管不顾的拉住云倾的手,很是亲切,
“要是哪里住得不惯,缺什么少什么,哪个丫鬟婆子不听你的,你跟三婶说,三婶给你整治了。”
云倾不想理这个三婶,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微微用了力气才抽出来。
这个三婶也是个心机之人,明明她认得是大房的亲,这个三婶过来装什么?
侯府后院的主子,不应该是侯夫人吗?
这个三婶是来示威的吧?
听这意思,府里管着下人的权利和库房应该都在这个三婶手里吧?
果然,三婶说话之后沈氏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难看。
于氏见云倾将手收回去,也不尴尬,仍旧脸上带着笑。
“母亲刚刚和大嫂说什么悄悄话呢?”
于氏上前坐在老夫人身侧,挽着她的胳膊,一派亲昵。
老夫人显然对于她的亲昵十分受用,刚刚沉着的脸,面对于氏的时候,还是缓和了几分。
听到心爱的小儿媳妇问起这个,老夫人又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地上的那口大箱子,
“你看看,这箱子里都是若兰这丫头收拾出来要送人的。”
“这些都是好料子,瞧着新得很。”
于氏的眼底充满了探究之色,似笑非笑的望着沈氏,
“大嫂不会看不上吧?”
老夫人瞬间觉得自己找到了同盟,不怪她偏疼老三家的,这于氏就是得她的心,这话句句能说进她的心坎里。
老夫人冷哼一声,这些衣服是她精心为若兰挑选出来的,那沈氏偏偏看不上,还有那寒酸丫头,估计都没见过这般好东西,不识货!
“你大嫂怎会看得上我给若兰准备的这些呢……”
老太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她的目光在沈氏身上徘徊。
于氏闻言也似笑非笑地望着沈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她的目光落在沈氏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沈氏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这于氏总是这样,表面上和谁都是亲热的很,实则暗藏锋芒。总是踩着别人,赢得老太太的欢心。
沈氏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不满,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和,
“我就代倾儿感谢若兰的一番好意,只不过,倾儿那里,我已经给预备了衣裳。”
按理说,作为长辈,沈氏如此低声下气地与晚辈说话,这个事儿就应该翻篇儿了。
奈何周若兰非要死磕到底。
一脸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舅母这话说的,还是嫌弃若兰收拾的这些不够好。”
老夫人的神色冷了下去,
“你收拾的这些怎么不够好,这一件件都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都是好东西,有些人就是不识货,哼!”
老夫人满眼的的轻蔑之色,看向云倾和沈氏,接着说道,
“于氏你看看你大嫂,半路认来的女儿,还真当咱们侯府里的千金了,金贵的很啊。”
于氏上前给老太太顺气,温柔地为老太太顺着气,声音柔和得仿佛能融化冰雪,
“母亲快别气了,大嫂只是喜欢女儿罢了。”
说完后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沈氏身上。
这句话却如同火上浇油,老太太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更加生气,怒道,
“她要是喜欢女儿,自己生一个,要不然就给侯爷纳个妾,生了养在自己膝下。
非要霸者侯爷不放,还认个被除族之人当女儿,谁知她做了什么不知廉耻的事儿,才惹得亲爹将其除族!”
于氏眼中闪过一丝妒忌,凭什么侯爷只守着个沈氏,而她的院子都快被那堆狐狸精占满了!
沈氏不愿老夫人说云倾半点不好,她急忙辩解道,
“母亲,除族并非倾儿之错!”
老夫人的怒气更盛,她厉声质问,
“不是她的错,为何将她除族?”
云倾见将自己挡在身后的沈氏,心下流淌过暖意。
向前一步,目光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语气冰冷,
“老太太你说够了吗?”
云倾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房间,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沈氏的身体瞬间僵硬,虽说这也是她一直想说的,可如今如何找补回来?
老夫人手指指着云倾颤颤巍巍,她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愤怒,显然养尊处优多年,从未有人敢如此冒犯她。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你、你……”
于氏生平未见过如此不懂规矩的人,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
“小姑娘还小,不懂规矩,母亲就别生气了,大嫂会好好教养的。”
老夫人闻言,老夫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这丫头都能议亲了,哪里是还小,她就是野蛮、无礼!
周若兰气势汹汹上前一步,
“你敢冒犯祖母?”
她的声音尖锐而高亢,仿佛要将云倾的罪名坐实。
“母亲,云倾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她只是……”
沈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若兰打断了。
“她敢冒犯祖母,今日定要受些惩罚!”
抬手就要打云倾。
胳膊扬得极高,是拉圆了的。
她不信有罪名的情况下,那个丫鬟当着老夫人的面还敢拦她。
青尔想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敢!
但云倾抢先一步,稳稳接住周若兰的落下来的那只手,将她反扭。
“疼!松开!你放开我!”
周若兰用力挣扎,越挣扎云倾攥的越紧。
“聒噪。”
云倾语气中的嫌弃十分明显,拔下头上金簪,冒着寒光的簪尖儿抵着周若兰的喉咙,她瞬间瞪大眼睛不敢再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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