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辞的双手撑在床的两边,他的身子伏下来,温热的呼吸交错,浅浅的热度铺洒在虞澜意的脸上,他的脸上不由自主的生热。
屋子里伸手不见十指,窗外的月光洒下来,朦朦胧胧,模糊间虞澜意看见了郑山辞流畅的下颚线,他的薄唇抿着,眼眸幽深如墨。
虞澜意的手指捏紧,不管如何,之前他跟郑山辞说好,他们对于这场婚事都不满意,虞澜意现在还不想跟郑山辞做那样亲密的事。
他伸出手想要挡在他的胸前,做出抗拒的姿态。黑暗中另一个人的呼吸顿了顿,身子还是慢慢压上来,脖颈间已经感受到了燥热。
虞澜意忍不下去了,他想要一拳打到郑山辞身上,他伸出手,结果被郑山辞摁住了。郑山辞喘息,他偏过头,把头靠在虞澜意的脖颈处。
虞澜意挣扎起来,双腿想要缠上郑山辞把他绊倒,郑山辞闷哼一声。
他低声说:“有人。”
虞澜意鸡皮疙瘩起了一地,他看向门外,借着月光果真看见了两个人影。
郑山辞没有亲虞澜意的脖颈,从他的身上嗅到了香气。郑山辞的另一只手落在了虞澜意的腰间上,手掌的热度灼热,腰间的软肉似乎都要融化。
一股热气从虞澜意的心里油然而生,手还被郑山辞握着、控制着、手指一点一点的松开了,郑山辞为了更好的制服虞澜意,他的手立马看准时机,从握着变成了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郑山辞的声音低了一些:“你等会出点声音给他们听。”
虞澜意瞪郑山辞伸出腿踢他,踢在郑山辞身上,郑山辞身形一个不稳,跟虞澜意直接贴上了。两个人没有说话,郑山辞的一双眼睛看向虞澜意。
这人就不能配合一些么,郑山辞无奈的想。
虞澜意眼睛泛红,整个人像是从蒸笼里出来一样,他挣开郑山辞的手,伸出手扯住郑山辞的衣襟,把他扯到面前。
嗓音带着一惯的骄矜、语气理所当然:“你也可以叫出来,为什么不是你叫出来?”
郑山辞吐出一口潮湿的气,他听见这句话,浑身有细微的小火苗在流窜,他低下头便能看见虞澜意蹭开的衣襟,雪白一片,锁骨精致。他移开了眼神。
“你说得对。”
在屋外,虞夫郎派来的侍从贴在门上,金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怎么还没有动静?”
金云闻言也担心起来,万一郑山辞身上有隐疾,那不是要耽误了少爷。
正在他们担忧时——
从屋子里传来激烈的动静,一听床都要散架了。亲吻的声音、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隐约的水声。金云和侍从都红了脸颊。
他们对视一眼,慢慢的从门外走出去了。
金云拍了拍自己的脸,脸颊还是红的。
侍从说道:“我先回去复命了。”
金云还要在外待会儿,等屋子里有人叫水了再回去。
少爷真的跟姑爷做了那样的事,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在屋内,虞澜意的眼睛落在郑山辞身上,郑山辞伸出手捂住了虞澜意的嘴巴,他低下头。
心跳失序,郑山辞的吻落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
郑山辞说:“踢踢床。”
虞澜意脑子里发晕,依着郑山辞的话踢了踢床。
郑山辞松开了手,虞澜意大口大口的喘息,仿佛要呼吸不过来了。
两个人抬头看门外已经没有黑影,他们松了一口气,郑山辞回到自己该在的位置,他细心的把被褥扯上去。
过了半晌,郑山辞叫了一次水。
金云让人把水送进来,不敢到处乱看,把水送完了就小心带上门退出去了。
“可以睡个好觉了。”
“……”虞澜意睁眼看床顶,这还怎么睡得着。
虞澜意扯着被褥侧过身,他偷偷摸摸的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角,他们并未亲吻,他的唇上没有另一个人的温度,余下的只有掌心的炽热。
他回想起郑山辞的吻落在了他自己的手背上,而他离郑山辞的唇只有一个手背那么近。虞澜意心烦意躁,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郑山辞翻了一个身,他同样也没有睡意。其实他是故意捂住虞澜意的嘴巴,亲吻自己的手背,瞧着虞澜意惊慌失措的眼神,他便有些舒心了。
虞澜意太嚣张了。
他侧过身余光看向床的另一侧,只能瞧见被褥里有一个小小的鼓包,一个脑袋枕在枕头上。
……看着挺乖的。
郑山辞想到雷神之锤,他压住了心里的念头,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两个人折腾了半宿,都是迷迷糊糊睡着的。郑山辞先醒过来,他穿上衣袍,出门去了。家里的喜绸还是金云使唤着人拆下来。
红绸落下,郑山辞收回了眼神:“他还在睡觉,你们的动作小心一些。”
金云福身:“是,郑大人。”
郑山辞头皮发麻,他点点头去客厅。
婚房是长阳侯送给虞澜意的,房产上的名字自然也是虞澜意的名字。今早厨师已经把早膳准备好了,郑山辞用了一些出门去吏部。
他已成亲了,是时候告知吏部启程的日子,好早日到达新奉县,这本就是他想好的。结果他的脚步刚踏出府又撤回来了,他跟虞澜意刚成亲,他就向吏部提出要早日启程,这让外人难免会猜测他与虞澜意的关系。尽管他心里想着是三朝回门后再离开,只是要先去吏部报备一句。
还是等三朝回门过后再去吏部,郑山辞想,他不想让人无端来猜测他们的关系。别人是外人,虞澜意勉强……算内人。
郑山辞在门口止了脚步又转身回去。他现在刚刚成亲,应该陪在虞澜意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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