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你怎么能乱拿人家东西!”
小丫头的母亲呵斥着。
丫丫,妞妞,农村里的女娃小名基本都是叫这个的,就好像男娃叫狗剩、铁蛋一样普遍。
不知为何,陈胜想起那个死在人贩子手中的小女孩,一时间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李迅练得怎么样了,妞妞这个武学奇才烧火棍一定舞得更加虎虎生风了吧?
“丫丫饿,丫丫好久没吃肉了。”
小丫头哭诉道。
“饿也不能乱拿人家东西,赶紧还回去!”
小丫头父亲严肃道。
陈胜从小丫头的哭泣声中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大哥大嫂,那肉是我送给孩子吃的,你们就别怪孩子了。”
“这……”
夫妻俩对视一眼,看着哭哭啼啼的女儿,最终还是心软道:“那就多谢这位小哥了。”
小丫头慢慢不哭了,抓起手里的酱肉就要往嘴里塞,但又看着一脸菜色地父母,把到嘴边的酱肉又递了过去。
“娘吃,爹爹吃。”
“丫丫吃,娘(爹)不饿。”
夫妻俩眼眶都红了。
今年本就收成不好,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瘟疫,更是雪上加霜,要不是两位道长来,买了些米粮,加上野菜干,勉强混个温饱,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大家脸上都有菜色,陈胜刚才吃肉的时候,可不止丫丫一个流口水。
要不是两位黄巾教的道长在镇着,估计就有人动手抢了。
那可肉啊,村子里的人普遍一年到头也尝不到几回。
不是,你们这般模样,让我吃得很不安心啊。
陈胜听着父(母)女情深,还有周围不断吞咽口水的声音,有些无语。
近百号人,他就那么些酱肉,压根不够分的。
全分了他接下来的行程该怎么办?
就在陈胜左右为难的时候,汪定动了,他举起马勺敲起锅。
“药熬好了,每人一碗,上来排队。”
“药熬好了,药熬好了!”
众人纷纷拿起身边的碗往锅子那里凑。
药虽苦,但也能稍稍填饱肚子不是。
最关键的是能预防瘟疫啊!
村子已经死了好几个得病的人,那尸体都是当场火化,然后随便挖个坑埋了。
谁也不想自己得病死,也不想死后尸骨无存啊。
汪定负责给村民们舀药汤,而李云则是手持一张黄符,念念有词。
陈胜听觉远超常人,倒是听见了他的碎碎念。
“仙人吹笛笛无声,肝亢目涩嘘当春。
夏减心火呵宜长,金秋涤肺呬推尊。
冬吹九寒肾水足,土呼太仓保安淳。
唏清三焦舍灵药,五一调和效如神。
救苦救难救苍生,太乙度厄天尊显!”
随着李云的念叨完毕,单手一撮,黄符自燃,化为飞灰,落入碗中。
“多谢道长赐符,多谢道长赐符。”
村民连忙感谢,毕恭毕敬地捧着碗到角落里,一口气给药全干了。
接下来的流程全是如此。
汪定舀药汤,李云念咒燃黄符,村民们感恩戴德,找个角落开始喝药。
陈胜趁他们喝药,默默地拿出酱肉饱餐了一顿。
一开始他或许还没感觉出什么名堂,但等李云念个几遍祛病咒后,他就知晓一切了。
陈胜也会念这祛病咒,因为这是道士最常用的祛病咒,也是江湖骗子唬人最常念的。
还有黄符自燃,他都嗅到红磷味了,也就是前世那种火柴燃烧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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