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咕嘟……”
南枝整个人泡进浴缸里,只剩一头黑发漂在水上,宛如一枝枝缠绕的水草。
……
……
接下来七天,秦越一直都按照麻姑娘要求的那样,一日三餐,雷打不动地找人送上去。
就连房间内的瓜果鲜花,也都一定挑最好的,一天一换。
负责打扫房间的,也从保洁换成了她们的人,谨慎负责,每天掐点敲门进入房间,收拾完东西就立刻离开,绝不多问一句。
而麻姑娘的要求也是千奇百怪。
前天开口,要了一整套点茶的工具,秦越想了想,找人连夜送了特级茶叶上去,后面麻姑娘又说要养花草,秦越也不厌其烦,跑遍全城花店,挑了开的最好的鲜花,一盆一盆搬上去。
现在,整个顶层套房,一走出电梯,就能闻到走廊里飘浮的花香气,经久不散。
——也不知道麻姑娘用了什么办法,这些花全都进入了怒放期,开出的花一朵比一朵大。
终于,到了第七天,穿着一身青衣的麻姑娘开口,点名要见秦越:
“我要去黄河边上瞧瞧。”
麻姑娘咧开嘴,露出一口细细密密的尖齿。
……
……
黄河是大夏母亲河,流域广阔,如同一位躺在黄土之上的母亲,哺育着十四亿大夏人。
夏宁是唯一全境属于�6�8黄河流域的省份,数千年来,住在这里的人们早饮黄河水,暮眠黄土地,早就与这片土地产生了奇妙的链接。
夏宁首府银川市,便是古西夏都城兴庆府,西夏王陵便坐落于此。
黄河静静流淌,与黄土地一色的河水滚滚而去,不远处,响起一阵阵极为激昂有力的秦腔:
“昏沉沉 更深夜又静, 危颠颠 含泪出门庭……哭妹妹 叫人肝肠断, 你姐姐 力竭又无声!”
“夫妻们!分生死,人世至痛!一月来 把悲情,积压在心中哇——”
戏曲演员的悲愤似乎感染了河水,水中卷起阵阵水花,卷起岸边碎沙一股脑儿冲向河中心。
虽然是青天白日,但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忽然冷不丁听见乐声戏曲,叫人心里有些发毛。
——一个高约两米的戏台,就这么古怪地搭在河边碎石滩上,台上演员涂着大花脸,卖力地表演,台下观众三三两两,突兀至极。
“主办方脑子没毛病吧?这大白天对着黄河搭个戏台子,唱戏给鬼看吗?”
吕东方盯着不远处,戏台上挂着的“预祝夏宁民俗文化传承交流大会顺利举行”的红横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都比了七天了,第一轮结果都出来了,怎么还不公布下一轮试炼地点?还有这横幅什么意思?掩耳盗铃?”
——不,那其实是官方最后的倔强。
黄河试炼第一关已经结束,今天赶到这里的,都是等待通知第二关试炼内容跟地点的。
只是谁知道人没等到,就看见岸边搭了戏台,台上演员吱吱哇哇对着黄河唱起了大戏。
简直有病。
“第一轮比的是黄河寻物,不管用什么办法,在限定四天时间内,在河边找到带有标记的古铜钱就算过关。”
胡曼妮站在他旁边,柔声道:
“扎纸张家进了六个,捞尸刘家进了九个,棺材王家人少点,只进了两个,加上你们吕家过关的十一个,我们胡家过关的三个,接下来这两关,至少还要淘汰掉二十五个人才行。”
“不是说那个姓秦的女人也会参加,怎么没见她人?”
背景里,戏台之上的戏曲演员还在“哇呀呀呀”,吕东方有些不耐烦地掏掏耳朵:
“不是官方大力培养的天才吗?怎么连个面都不肯露,这么小气——”
话没说完,他视线忽然精准落在一点,眼前一亮:
“那个就是姓秦的?她果然来了!”
只见戏台之下,秦越站在个身穿青衣古装的年轻女人身后,正低声解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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