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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这头,马车开出去三十几里地,眼看着城镇越来越近,坐在马车里的南叶想起大姐叮嘱自己的话,呼吸有些急促。
就连手里捏着的珠串,都好似都变得烫手起来。
“吱吱吱……”
她袖子拱了拱,从里头钻出来个全身泛红的刺猬。
见着南叶紧张,这小兽像模像样地安慰几句,又用嘴叼出来一包油纸包着的药粉,小声示意:
“吱吱吱……吱吱……”
“南家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外头赶车的修士听见声音,勒马掀了帘子去看,却不想冷不丁叫一包药粉扬了满脸,随即整个人酥麻麻瘫在一边,车轮也慢慢停下——
成了!
大姐信里交代的不错,这“噬灵草”对付修士,果然有用!
南叶压抑着兴奋,提起裙子把那修士推到路边草丛藏好,一转头,又瞧见方才那红刺猬已经化作个小姑娘,熟练地赶起了马车:
“二姑娘,小妖便是红螺,姑娘交代了,叫小妖一路护送老爷夫人先去汴京,她随后便到。
快上车,咱们若是要走陆路去汴京,可得要好些时日呢!”
“多,多谢。”
南叶见着是妖精,先是一惊,随后强压恐惧点了点头。
爬进马车,她瞧见父母仍在昏睡,刚小小松一口气,下一秒,却又被吓得浑身一颤——
“咚!”
马车后头装土仪的箱子里,传出不大不小一声响动。
但在精神高度紧张的南叶听来,这一声却绝不亚于平地惊雷!
南叶硬生生把喉咙里的惊叫咽回去,捏着药粉,强忍害怕打开箱子一瞧!
里头却不是什么沈洛河准备的土仪,而是个昏昏欲睡,眉心一粒红色小痣,面如观音的女儿家!
不是消失已久的花习剑是谁?!
南叶心里的惊骇几乎要翻了天。
花习剑像是被人下了药,被一条金丝绳子捆着,双目紧闭,手腕上裹了帕子防止磨伤,胸膛上下起伏,能证明她还活着。
——这绳子南叶认得,是镇妖司拿来捆小妖怪的金丝绳,听说是用妖兽毛发编织而成,轻易挣脱不得。
箱子里另有些东西,一柄长剑、四个荷包、几件泛着皂角香气的换洗衣物,几包点心,还有四个金灿灿的大元宝。
不必想,这土仪是沈洛河亲自交代人送上车的,人自然也是他授意绑的。
只是镇妖观中究竟出了什么样的大事?
要沈洛河迷晕了花习剑,偷偷把人送出来?
大姐究竟知道了什么?
竟然把她逼到送全家出去避祸!
连定远竟然都待不得,需要连夜上京!
除非……大姐是怕镇妖司有人对他们下手。
今日她若是走了,若镇妖观当真是个豺狼窝虎豹穴,大姐同大兄恐怕有性命之忧。
南叶浑身发抖,想哭却不敢吭声,生怕惊醒父母,蓄满泪水的眼拼命眨了又眨,才闪过一丝坚定:
既然大姐让她这么做,那必然有道理。
她绝不能给大姐拖后腿!
南叶轻轻盖上木箱,眼神愈发坚毅。
去汴京,去寻妙云师太!
信里既然说师太是好人,那对方就一定能救大姐!
……
南枝正在重新搭好的竹亭里喝茶。
对面,便是清醒了的青龙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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