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大乾皇宫被一层诡异的寂静所笼罩。
如果细听的话,依旧可以听到不少地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呼救,但很快又消失于无。
众多宫女和太监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皇后正在殿中由宫女伺候着修剪指甲。
突然,她的心腹太监姜公公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声音带着颤抖的喊道:“娘娘,大事不好,这一夜之间好多宫女太监都被厂卫带走杀了。”
萧皇后一惊,手中的护甲钳“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眼眸瞪大,厉声喝道,“什么?!竟有这等事,你可都查清楚了,这其中有我们的人?”
姜公公哭丧着脸点点头,“娘娘,陛下这次看来是真的发怒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萧皇后面上镇定,可心中却充满了恐惧。
她一脚踹翻伺候的宫女,呵斥道,“给本宫滚出去!你们都滚!”
她揉着太阳穴,失魂落魄的倒在椅子上。
“莫不是陛下已经察觉到了本宫的所作所为,开始动手清理本宫的人了?”
刚有这个念头,愤怒就占据了心头。
她猛的起身,将案几上的一个茶盏摔在地上,怒声道,“这次的事都是武贵妃一手安排,本宫除了举办百花宴之外,可什么都没做,陛下动手清理本宫的人,竟然是有人故意陷害,想借此扳倒本宫!”
她急的来回踱步,对身边的姜公公吼道,“都给本宫去查,到底怎么回事!”
而另一边贵妃宫中,武贵妃失魂落魄的回了宫里,晚膳都没用,就直接倒在了贵妃椅上。
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在地上,声音都带着哭腔。
“贵妃娘娘,不好了,宫里好多宫女太监都消失了,其中有不少 都是奴婢的姐妹。”
贵妃闻言,猛的睁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都带着颤抖。
“怎么会这样?那些可都是本宫好不容易才培植出来的人啊!”
她心里如同揣着一只小兔子,七上八下,令她焦虑不已。
难道是皇后那贱人抢先动手?
故意将陷害解雪晴的脏水泼在了本宫身上。
她早就想铲除皇后在宫中的眼线了,此时正是个绝佳的机会!
不对!
皇后还没那个胆量,敢明着跟她硬碰硬。
难道是陛下?
对了,这次被陛下清理的宫女和太监中,也有皇后的人。
看来是陛下对她们动手了。
而后宫中,那些平时跟在萧皇后和武贵妃身边的嫔妃们,此刻也都是人心惶惶。
她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可怎么办?此时不会牵连到咱们吧!”
“若武贵妃倒了,恐怕咱们也没好日子过。”
“陛下对那位解雪晴似乎也太看重了些,她不过是受了点伤,差点失了清白而已,却让后宫发生了一场大地震,这种人就是红颜祸水!”
“……”
整个后宫因为宫女太监的丧命,而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人人自危,生怕这场风波会波及到自己。
…
三日后,赵麒正在御书房中处理政务,小海子匆匆呈上一封赵京安排人传来的信。
赵麒展开信件,信中所言赈灾之事进展顺利,灾民皆已得到妥善安置,物资也供应充足,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赵麒看后松了口气,龙颜大悦,“不愧是威武王的儿子,朕当真没看错他!”
然而没过多久,又有一封加急折子送到。
赵麒打开一看,竟是赈灾地区的知府所上,折子中言辞急切,表示赈灾量远远不够,灾民仍在挨饿受苦,情况十分火急。
怎么回事?
一方说顺利,一方却说钱粮不够,是有人谎报还是另有隐情?
赵麒拿着这两封内容截然相反的信,眉头紧锁,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来人,去请丞相李仁固和几位尚书大人过来。”
等大臣们都到来后,看到一脸怒容的赵麒,他们都有些战战兢兢。
赵麒将两封信重重的拍在桌上,眉头紧锁,语气中都带了愤怒。
“你们都看看,这两封截然相反的信到底是何缘由?”
众人面面相觑,接过两份信,纷纷传递观看。
宋文博小心翼翼的说:“陛下息怒,或许其中有误会。”
赵麒当即怒目而视,“误会?赈灾之事关乎百姓生死岂能有误会,朕看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李仁固赶忙附和,“陛下圣明,臣等定当协助陛下查明真相。”
赵麒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
“朕决定派出钦差大臣,速速赶赴灾区,务必给朕查个清楚!”
大臣们齐声应道,“微臣遵旨!”
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事关百姓生死大事,他绝不能姑息!
似乎想到什么,赵麒又说,“暂时停止对赵京的一切赏赐和晋升,待真相大白再做决定。”
接着,赵麒亲自给赈灾地区的知府回信。
他心中的天平其实隐隐倾向于他。
…
此时的北疆大地,战火纷飞,硝烟弥漫。
解元帅正率领着将士们在战场上与元斌所带的北魏军奋勇厮杀。
他身先士卒,战甲上血迹斑斑,手中的长剑挥舞不停。
但内心却无焦虑万分。
“朝廷的粮草迟迟没有下来,北魏军却越来越猛了,再这么下去,将士们吃不饱饭,百姓也难有安稳,这场战争怕是很难再坚持下去了!”
而后方,押送赈灾款的吴端和太监李忠贤已经抵达了北疆境内。
最初,吴端在出发时是满心责任感,想着一定要将赈灾款安全送达,以解北疆战事的燃眉之急。
然而,这一路北上,百里无人烟,尸横遍野的场景,他看了个遍,每时每刻都胆战心惊。
他害怕这么大笔赈灾款,要是路上遇到劫匪可如何是好?
万一耽误了时间,赈灾款出了差错,那他岂不是千古罪人了?
李忠贤也有和他一样的心境,他原本是想在赵麒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可真到了这兵荒马乱之地,他整个人汗毛都立起来了。
“早知道这么危险就不该接这苦差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条小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随着路程的推进,每听到一声战马的嘶鸣,每看到一处硝烟的弥漫,两个人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一分,心中的忧虑也不断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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