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的下人,已经在堂外摆好阵仗。
裴昌文无话,呆坐在一旁。
裴昌廷只好站出来,一群下人来拉步氏,裴碌拦着,裴华挡在他前头怒视他。
裴媛摊在地上直哭。
下人带走步氏,撕心裂肺的喊声传进大堂。
裴碌发疯:“你为什么要拦我?为什么!”
“这是最好的结果,”裴华的眼睛通红,拼命咬牙按下情绪,“大哥,你别闹。”
一句大哥,你别闹,攻破裴碌的防线,他蹲在地上哭出声。
裴媛抱住裴华,放声大哭。
裴昌文仍保持原来的姿势,只是眼角带泪,一遍又一遍地擦,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听着几人的哭声,裴玉觉得畅快。她拉起裴希,走到武安侯夫人面前,“舅母,咱们走吧。”
武安侯夫人点头,带着两个孩子走出荣和堂。
裴仪觉得没意思,对裴昌文打了招呼,也离开是非之地。
步氏的血溅在皑皑白雪上,刺得裴仪心口疼。
她仰起头,望着阴沉沉的天,心中呢喃。
裴华,你别哭,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秋子送走袁秉,袁秉得了厚重的谢礼,欢天喜地地离开。
丝萝打开裴仪的箱子,翻腾出点子金银,一层给周婆,说是给她和她儿子的谢礼,一层托周达转给贺云,谢他缉拿步凡。
武安侯夫人还了穆氏给儿子牵线搭桥的人情,欢欢喜喜地回了侯府。
那边,步氏杖责完,就被送到京外一处不常去的庄子上,身边一个下人也没有。
裴碌几人连步氏的面也没见上,裴华心系她,偷偷往庄子上送了一个丫头。
至于其他人,露芳、蓝果等人,一并发卖。
唯一不足的是,在存月堂偷偷给穆氏下毒的人,没有揪出来。
好在风浪都过去了。
余下的几日,裴华日日到姚氏房里,伺候她汤药,吃喝一应大小事。
裴昌廷几度遣她,也没能遣走她。
裴仪得了信,暗暗叹,不愧是未来的太子妃,果真能忍。
没几日,便到新年。
家家欢乐,烟花爆竹齐放,唯有承宣伯府,死气沉沉。
往年,承宣伯府上上下下齐聚荣和堂守岁。
就连卑微的裴仪,也能在新的一年年尾及年初时,得片刻安宁。
而今,老夫人不再设宴。
府上各过各的,显得格外冷清。
许氏携女来存月堂和穆氏母女一起守岁,对比往年,存月堂不知欢喜了多少倍。
裴仪带皂白和丝萝两人,去洒影居同姚氏他们一起过,热闹得很。
梦澜阁的几个人没了步氏张罗,冷清至极。
裴昌文压根没露面,流连在各个青花柳巷里,不得眠。
日子一日日过去,转眼来到元宵节前一天。
这日,是裴仪的生辰。
中午,姚氏在洒影居设宴,穆氏母女、许氏母女每人一份礼,送到裴仪手里。
晚间,裴修下帖,邀苗承和曹琦兄妹逛灯会,为裴仪庆生。
几人的礼,统统交给小厮送回伯府。
几人先在永客楼宴饮,待酒足饭饱后,才去逛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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